“你还在这?想怎样?”露西雅放开玄玉,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
虽然同是黑发黑眸的东方男子,但露西雅竟然第一次觉得他和玄玉很像。那人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露西雅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不知是敌是友。
楚紊清没有多余的话,目光笃定后,便提剑刺来,露西雅忙着抵挡,却始终不得要领。实际上,露西雅与楚紊清实力相差甚远,这样的正面交锋本不会持续太久,但洚离剑的主人多为躲闪防御,偶有几次进攻也杀气全无。
这给了露西雅机会,当洚离再次袭来之时,她将光剑横在胸前抵挡,对方虽消极应战但力道极大,逼得露西雅连连后退。眼看退到石壁边上了,她突然泄力,一个转身,贴着洚离剑脊向它的主人靠近。光剑瞬间缩短,成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楚紊清的腹部,再迅速拔出,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无一点犹豫和拖沓。
楚紊清的血被光剑带出来,喷到了露西雅的脸上。凌利中带着杀气的双眸被热血灼伤,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看看我……”
这句话来自露西雅的大脑,起初她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但因它像魔咒一样在脑中不断重复,才恍然想起,是玄玉!一时间,刚才对玄玉所做之事在脑中闪过,愧疚感排山倒海似的袭来,如被浇了一盆冰水,心脏也停跳几拍。迫不及待地睁眼,向刚才玄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这句话出自面前的人,他腹部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人却没有倒下。露西雅微微抬头,黑发黑眼的东方男子,却不是楚紊清,而是玄玉!露西雅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她的眼神却将疑问和迷茫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来你真的醒了,呵……”玄玉单手捂着伤口,长吁了一口气,“果然,不用这种方法就破不了它的迷魂阵?”
“楚紊清吗?”露西雅微微张口,声音细小如蚊音。
“这里从来没有楚紊清,有的只有你、我、还有……”玄玉说着一转头,“阿苦兰!”
顺着玄玉的目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阿苦兰之花,但与刚才所见不尽相同。它不是单瓣花蕊,而是层层叠叠,且在慢慢展开,每展开一层便泄出一种魅人之香。整个花朵是纯白色的,但遍布花蕊如蛛网一样的脉络却是赤红的,而花心依旧好似骷髅,只是那张如黑洞般的大嘴开开合合,每开一次便大上一圈。
“那黑洞是要吞人的,等它长到足够大就会吞噬掉整个世界。”作为解说员,玄玉很称职地将最重要的放在了前面,“而你则是被那花香所迷,失去神智。”
露西雅眉头紧锁,目光涣散,她能确定日环岛和母亲那一段是幻觉,但后来被玄玉唤醒之后明明真实得很。还有楚紊清,他的出现虽突兀但也还算合理。整个过程中唯一蹊跷的是露西雅对玄玉的反噬,但即便现在露西雅悔恨万分,那时的味觉却还缠绕在舌尖上,让人欲罢不能。一时间,露西雅竟分不出刚才是幻觉还是现在是幻觉,或者……有可能……都是幻觉?
“是我大意了,竟没想到它如此厉害!”玄玉的话中带着三分自责,更多的是不甘。与露西雅不同,他现在清醒得很。所以对刚刚发生的事十分介意。
当这异界的迷人幽香初次来袭时,露西雅立刻坠入有关日环岛的幻象中,那是她人生第一个劫数。有牵挂和执念的人最易被迷惑,但玄玉不同。和世上太多与自己纠缠的人相比,玄玉活的太轻松了,或者说他曾经活得太不真实,直到与露西雅合体后,才在漫长的生命长河中浅尝到一丝由烦恼带来的愉悦。正是这一点点烦恼将他带入了幻象,那几分时光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情绪波动到极限时,玄玉初次感受到剜心之痛,唯一与露西雅不同的是当幻象结束后,他立刻剥离出来。而此时的露西雅已经睁着呆滞的双眼跌进第二重幻象中去了。
玄玉无法责怪露西雅,毕竟作为主人的自己刚刚也被摆了一道,可是如何唤醒她又是一个难题。呼唤、命令、“无声”之术、灵力……统统失败后,摆在玄玉面前的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原始的一种方法——“血煞”!但此举极为凶险,即便是血妖,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使用。但玄玉还是用了,他故意引露西雅刺伤自己,以自己的血液来破解幻象,好在效果不错,唯一没想到的是她竟将自己认作楚紊清。
“话说回来,你很在意那个人啊!”
露西雅完全忽略了玄玉那略带着一点点吃味的口吻,她的心思全在他仍在流血的伤口上:“你疼不疼,我给你止血,不,我帮你回复,我……”慌乱中的语无伦次后,露西雅才想起这人的灵力远在自己之上,若要救治也不会拖到现在,“你快将自己治好,那鬼东西不是能吞噬世界吗?真到了那个份儿上就无趣了呀!”
“既然血已经流出来了,就不能浪费掉,毕竟这可是我玄玉的血……”玄玉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却没有笑。不仅没有,还泛着冷酷的寒光。说完这句,他眉头一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露西雅只觉得脑中一声闷雷,炸得四肢都零散了。她看见一条“白蛇”正吐着“信子”从玄玉的胸口窜出来!目光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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