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找我来,只是想告诉我这个道理吗?”沐名赞同一般些微颔首,目光柔和地落在女人身上,带着一半调侃的语气问。
“不是。”相比较之下,陆瑶的神色要严肃许多,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摸出那只黑色u盘,推到了男人面前,“我是想要告诉你,这么多年,你恨错人了。”
盯着那只已经脱漆斑驳的老旧u盘,男人眼底骤然聚拢起了火光,下意识地拿起来捏在手里,问:“这是什么?”
陆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闻言只是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才回应:“原来的房子不住了,就想先把东西收拾出来,两天前在我爸的房间找到了这只u盘,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顿了顿,眼见对方脸色变得难看,她才又不轻不重地补充:“那时候他老人家已经患病了,恐怕早就不记得还有这只u盘的事情,你如果早点跟我们说清楚,兴许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真相——
所谓的真相在沐名心底敲下一记重锤。
男人艰涩的喉咙上下滚了滚,半晌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多谢。”
“你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吗?”陆瑶抚摸着肚皮的动作倏然一顿,抬头看着他。
就见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我想我大概有了猜测。”
说完,就又将身下的椅子推开了几分,抬脚往吧台收费的地方去。
陆瑶也很快跟在了身后,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掏出了钱包。
站定之后,收银员快速算好了账,“三壶茶,一盘干果,一共六百八。”
“三壶茶?”
陆瑶手里的卡递出去,又被男人推了回来,过程中两人对视上眼神,多少都有几分尴尬。
而被质疑的收银员犹不自知,笑意盈盈地解释着:“有两壶是这位先生续的,我们这里还有出单数据……”
“行了。”听不下去的男人快速伸手打断,将自己的卡递了出去,“不用解释了,刷卡。”
出去的时候,沐名将陆瑶送上了车,女人沿途忍不住皱眉拆穿他,“你早就到了?”
“嗯。”男人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埋头走路,闻言没有丝毫辩驳的余地。
当天晚上,沐名回到酒店,在一片黑寂之中查阅完了u盘里的所有资料,眼神逐渐变得空荡。
合上电脑后随手点燃一支烟,缓缓踱步到了窗台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整座城市的霓虹璀璨便映入眼底。
片刻时间,烟抽了大半,身后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半眯着眸光,将烟递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大口。
随后在一片烟雾缭绕中阔步走过去,捞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的内容,就突然勾唇轻笑起来,按下接听,“严总。”
“沐总,我后天回来,到时候方便的话,来我这里吃顿便饭,老爷子想见见你。”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客气又冷清。
“可以,没问题。”沐名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握着手机的指节却渐渐收紧,直至泛出无力的苍白。
些微顿了顿,又别有深意地补充一句,“我也很想见见他老人家。”
挂了电话,手指间的烟也燃尽,残留的余温将指节烫红,而他只是些微一皱眉,弯腰将烟蒂丢进了烟灰缸。
“严老先生……”再直起腰身时,眸光骤然变得阴暗深沉,他轻轻一勾唇,显得阴鸷又狠厉,“是该见一面了。”
随后,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拿起手机,给陆瑶发了一通讯息出去。
讯息的内容无非是道歉加道谢,这么多年内心固执坚守的东西,这么轻易就被一只u盘给证明了有多么荒唐可笑,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奢求对方的谅解。
正这么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起来,他身形一颤,犹豫着解开了屏幕。
短信界面只回复了简单的两个字。
“没事。”
这个没事是什么含义,很难揣度,但他却好像看懂了,轻轻勾起了唇角。
——
两天之后,男人如约,带了礼物拜访严家。
严家老爷子身体不济,却还是很给面子地早早就等在了客厅。
听到动静的严默起身,从院门处将人迎了进来,走到别墅大门前时,颤颤巍巍的老人也走了过来。
“这位是丰瑞总裁沐总。”男人含笑引荐,转而又伸手朝向身边的老人,“这位是家父。”
“严老先生,久仰。”沐名伸手,笑意柔和,将心底的情绪掩藏得很好。
老人家双手拄着手杖,抬眸细细观察了男人很久,直到他伸出去的那只手慢慢变得僵硬,才含笑假装刚刚反应过来,与他浅浅握了握,“沐总,客气了。”
进屋之后一行三人,抬脚从客厅往餐厅的方向去,各自脸上都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
老人家被管家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在沐名身侧,同时旁敲侧击地问:“沐总的这个姓倒是少见,不知道是哪个‘沐’?”
沐名闻言,脸上表情些微僵了僵,却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如沐春风的‘沐’,这个姓的确比较少见,身边除了我和我母亲,倒还真没遇到过同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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