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对我这辈子最大的怜悯了。”
话落,他的说辞明明像是在为自己开脱,可很快又仿佛自责似的抱住脑袋。
乌尔斯不再多说什么,就这样安静等待他接下来的爆发,或者永久的沉寂。
黑发的年轻人没有等待太久。
几秒钟后,老盗贼挣扎着抬起头来,眼光里闪过一束炽烈的杀意补充说道:“但我不是一个懦夫……你可以说我无能,骂我是个蠢货,但我的心还没有死!八年以来,我一直策划着复仇,只是从未有过机会!”
“那么机会现在来了,老家伙。”终于从对方口中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乌尔斯满意地露出微笑,“你有两天的时间考虑,想通后来废弃空屋找我。”
说完,他离座起身,头也不回地推门走出这家名为烈火焰麦的街边小酒馆。
格罗莱登咬着牙,目送乌尔斯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胸腔里无处发泄的怒火一时炙烤着他的心肺。片刻之后,他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做了好几轮深呼吸来恢复理智,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下来一点,这才发现周围的人群都被刚才发生在他和年轻人之间的那一幕冲突给吓的不轻,一双双鄙夷的目光怀着防范的意图落在他的身上。
屋子里的酒保忐忑不安地站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盛满麦酒的小木桶杯递给他问道:“先…先生,这是您刚才要的酒。”
“您…还喝吗?”
格罗莱登转过头看向身旁。
杯中的液体呈现出透明的橙黄,伴着几团冒泡的白花轻微摇晃。
迟疑一下,他一言不发地夺过桶杯,活像一个坏脾气的矮人将杯口对准自己的嘴巴仰头猛灌,苦涩的酒液流过一脸脏乱的胡渣淌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