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是这么一替一换半个月。

只是蔺卫从来都没有守过病房。

加上蔺卫的医院也是真的忙，到最后孩子都带到医院去了。

本来也打算将盛情转移走，只是院方说病人如今不适合移动，才做罢。

安心医院的护士们都十分喜欢聪明听话又可爱好看的汤圆。

汤圆也很乖巧，很让人省心。

他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省心的让人心疼。

汤圆九个月了，这个时候的小汤圆已经会站了，虽然时间不长。

陆行远正在买早餐的时候，关九承给他打来了电话。

“查清楚了，不是华门的人动的手。”

陆行远听着那端疲惫的声音，知道他也是尽心尽力了。

“那是谁？”

“之前团灭你宋城组的人。”

“……”

陆行远心里暗骂一声龟儿子，问道：“舒颜都已经退出组织了，他们还想干什么？”

“听说，有人发了悬赏。杀舒颜，得万金。”关九承疲惫地叹息。

陆行远：“……查出是谁了吗？”

“只知道从南翁湾那边发出的信号。还好舒颜是伪装大师，每次出任务形象都不一样。这次是因为杀手听见你叫舒颜，才确定的。”

“行，明白了。舒颜既然已经退出组织，这次仇就我们替她报吧。加上舒颜……或许再也记不得这些了。”

关九承默了默，应了下来。

这边刚挂掉，就又有电话进来。

“您好，请问是陆先生吗？我是云市中心医院盛小姐的医师团队主治医师。”

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个医生的声音有点抖。

“怎么了？”

陆行远立马转身往医院跑。

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喜悦：“盛小姐醒了！”

陆行远跑的步子一顿，一下子急刹车慢了下来，大脑瞬间放空：“醒了？”

“对！……”

陆行远的表情顿时有些控制不住，傻笑的脸僵。

赶忙调整好状态，对医生道：“我现在马上过去！”

“陆先生不用跟蔺医生打电话了，蔺医生已经在这边了。”

陆行远一路跑着回去。

他在病房前看到蔺卫颇为无措地蹲在那里，拉着委屈巴巴的小汤圆。

盛情一直看着小汤圆，那双眼睛，都是困惑。

“舒……夏夏。”

盛情没反应。

“夏夏？”陆行远微喘着气，走进病房。

“你叫我？我不是什么夏夏。”盛情冷冷道。

陆行远心里一个咯噔，跟蔺卫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妈……妈～”小汤圆委屈地直抽抽。

盛情蹙眉，恶声恶气：“哭什么哭！”

小汤圆一愣，眼泪流的更凶了。

主治医师靠近陆行远，低声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陆行远点点头，道：“辛苦你们了。”

主治医师摇摇头：“有什么帮助直接叫我们就好。”

说完就带着医生们离开了。

“夏夏，这是汤圆，大名盛意，你十月怀胎的儿子。”

“我不是盛夏。”

盛情下意识就反驳出声。

然后注意到他的话，有些遗憾：儿子啊……

陆行远靠近病床，抱起小汤圆：“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

盛情紧紧蹙眉，仿佛一道又一道的洪流冲刷着她的脑海，让她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太多太多的碎片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抓不住摸不着，抱着脑袋，苦苦挣扎。

见她这么难受，陆行远连忙阻止：“若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没关系的。”

不……

盛情想要回答，却根本说不出口。

“盛……情……”

这两个字说的极其艰难，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还没等人追问，她就晕倒了。

蔺卫立刻上前，仔细看过一番，确定她只是晕了过去，呼出一口气。

转头问陆行远：“你刚才听到她说什么吗？”

陆行远摇摇头：“我只听到一个盛字。”

蔺卫将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在这里等等吧。”

说完，蔺卫去找主治医师，进行讨论。

陆行远低头看了看小汤圆。

小汤圆大概只是觉得，妈妈不理他，对他凶凶。却不知道妈妈可能再也记不起来他了。

漫长的等待里，医生过来好几次，确定只是晕了过去。

下午，她终于又醒来。

小汤圆安静地睡在她臂弯里，她一愣。

旁边的陆行远抬头：“你醒了，吃点东西吧，这么长时间一直输的营养液。”

说着从一边的袋子里拿出保温饭盒，把桌子铺好。

“刚刚阿蔺送来的，正好，趁热吃。”

盛情慢慢地慢慢地坐起来，见没有吵醒小孩，松了一口气。接过他递过来的碗，低头一看，是一碗浓香的鸡汤。桌子上摆着的是小菜和馒头。

陆行远看着她顿了一顿，一口一口喝起鸡汤，吃起来，心里微微呼出一口气。

状似若无其事问：“你之前说，你叫什么？”

盛情咽下一口汤，“盛情。”

陆行远低眸，眸间掺杂了许多情绪。

“那盛夏是谁？”

盛情蹙眉：“什么盛夏？”

“没什么，你还记得什么？”

“我有家人。”

盛情手上定做不停，夹菜倒是很快：吃饭吃饭。

“家人在哪里？”陆行远握紧了手。

“……”

盛情一口咬一口馒头，含糊不清道：“记不起来了。”

陆行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