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恨不得将信撕掉,撕成碎片,然后扔到马桶,让水冲走!
她把信揉成一团,胸中熊熊烈火,又生气又觉悲伤。
近二十年来,柳青青对自己的母亲毫无印象,唯一的连接就是村里人口口相传的关于母亲何莲的一点趣闻。
据说何莲十分叛逆,简直“放荡不羁”。
也许,何莲以她自己的思维模式,托人打出这一封信,也不算什么稀奇。
她说“你们人间有一句话”。
啊?什么鬼啊,难道她真把自己当成九天仙女吗?
仰头向青天,天雷何滚滚。
柳青青苦笑一声。
然而这始终是母亲写给自己的一封信。
一个近二十年未曾谋面的母亲,忽然想到还有她这个女儿,一时兴起写出的一封信,对柳青青来说,却是遗失的那一点母爱,弥足珍贵。
不能扔。
舍不得扔。
柳青青抹一把眼泪,重新抖擞精神,把信看下去。
“这些年,虽然妈妈不在你身边,却也时时刻刻关注着你。”
这还像是身为母亲说的话,虽然我也知道你说的未必是真的。
“看着你慢慢长大,又独立又坚强,作为你的妈妈,我觉得十分欣慰。”
柳青青咬着牙,真想大喊一声看着你转身离去,又任性又绝情,作为你的女儿,我才觉得很悲催呢!
然而,喊得再大声,妈妈也听不见。
“所以我决定把我们家族祖传的宝贝——黑龙珠,传给你。”
什么珠?柳青青想到刚才一闪神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的黑色珠子。
黑龙珠?
还祖传的?
柳青青自幼在外婆身边长大,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什么祖传的宝贝。
一介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能有什么祖传宝贝哦!
妈妈说谎,真可以不打草稿!
再说,爸爸也没有说起过呀!
“这颗珠子,是集我们王朝历代先贤的能量而成,它必能保护你余生的安。”
噗------
王朝。
妈怕是神智不清了吧。
柳青青看到这里,不再怨天尤人,反而为母亲的处境担心起来。
她一个人在外面,如果疯病发作,谁来照顾她啊?
唉,这些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另配良缘。
据说母亲不满意自己的婚姻,才在柳青青小时愤而出走。
母亲看人的眼光有问题,至少在柳青青眼中,父亲长得高大,人又老实能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对了,这段时间,如果有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来找你,别让他靠近你。如果有可能的话,杀了他!”
卧槽!
风停雨歇天青色,晴天霹雳又一雷!
这是什么天雷滚滚的母亲,竟然挑唆自己的女儿去做杀人犯。
罢了,罢了!
柳青青失望透顶,已经无力吐槽,仰头往枕头上一靠,四肢张开,就此睡去。
她已经累得很了,然而这一觉睡得也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手中心有一颗黑色的珠子,慢慢沁入手掌,从手掌顺着手臂往上游走。
柳青青觉得害怕,但在睡梦中又呼喊不出。
那珠子游走到她胸口位置,忽然好想一个奇点一样炸裂开来,红色的光芒向四处发散,形成一个又一个圆圈。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整个身体都在这红色的光球之内,浑身炙热。
好难受。
柳青青心想这珠子分明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然而毕竟是母亲送给自己的唯一的礼物,回头下去找一找。
这样想着,身体却很困乏。
意识也没有突破困乏身体的枷锁。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忽然耳边响起铃声轻轻笑声,为我送温暖,你为我注入快乐强电;轻轻说声,漫长路快要走过,终于走过明媚晴天------
柳青青接起电话,“谁,谁啊?”
对面一个青春磁性的声音,“卧槽,别告诉我你还在睡觉!”
“奈奈的,”那人发牢骚道,“大学生的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呀!”
原来是她的家教学生谷小墨。
柳青青睡意朦胧道“那你也抓紧考上大学啊,不就解脱了!”
谷小墨受激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柳青青少见的伶牙俐齿道“别说敢不敢,是男人只说行不行!”
“尼玛!”谷小墨呸了一声,就听见边上哄堂的笑声,想来是有同学在他边上。
柳青青诧异道“你上课时间打电话?”
“屁!”谷小墨好像受了不公平待遇,极其不满,“我已经上了两堂课了,现在是课间休息,好嘛!你个懒虫,大懒虫!”
柳青青也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先吃了一怔,随即想起今天排班是休息天,就算睡到天黑也没事。
柳青青就那么安安稳稳、理直气壮地躺在床上。“你找我什么事?”
对面没有说话,反而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想必是谷小墨跑出教室,找到偏僻角落,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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