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君上能多看本宫一眼,本宫都心满意足......”
正当穆安安绞尽脑汁的在编情话,蓦地就见到阿竹突然俯首跪地,连眼神都不敢给自己抛一个。
穆安安顿时就意识到——
暴君回来了!
在继续盖被子装死和麻溜转身面见君上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床榻前面摆放着一扇屏风,除了听到穆安安饱含深情的话,夙璟并不知她如今的病情如何。
在靠近屏风之际,夙璟突然停下脚步,丝毫没有偷听的觉悟,语气淡淡的吩咐:“刘御医。”
“是。”
远远跟在身后的刘御医走上前来,绕过屏风,便见到床榻上的那一团蚕蛹。
刘御医微微躬身,目光不敢乱瞟,垂首道:“还请君娘娘让微臣诊脉。”
闻言,藏在被褥底下的穆安安眨了眨眼,慢吞吞的拉开被褥露出小小的脸颊,有气无力的道:“是刘御医啊。”
夙璟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忍不住问:“刘御医,君娘娘的情况如何?”
刘御医:......他都还没诊脉,哪里能知道君娘娘的具体情况?
可这话他也不敢真的说出来。
刘御医细细的观察着,见君娘娘的脸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便心下了然:“回君上,娘娘的风寒需要多休养几日。”
刘御医靠近床榻,缓缓的弯腰:“还请娘娘伸出手来。”
“好。”
仍然是有气无力的嗓音。
穆安安慢吞吞的伸出手,纤细的手腕似乎一折就断,刘御医不敢多看一眼,他侧着身,凝神替穆安安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刘御医才收回手。
“娘娘记得按时喝药。”
穆安安乖乖的应道:“本宫一定会按时喝药的。”
先应着,喝不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御医颔首,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竹,刚想开口叮嘱,忽地就瞥见摆放在茶几上的那碗仍然冒着热气的汤药。
阿竹似有察觉的抬起头,顺着刘御医的目光,心下一咯噔,一股脑的将穆安安方才吩咐过的话全都说出来:“刘御医,娘娘如今病重,起不了身,喝不了药。”
这......掩饰得过于拙劣。
可他啥也不敢说。
刘御医刚刚诊过脉,自然知晓娘娘如今的病情,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的重复:“娘娘记得按时喝药。”
穆安安忍不住捂脸:“......”
穆安安轻咳:“阿竹,先送刘御医出去。”
阿竹自知又说错话,起身要送刘御医出去,可刘御医没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出去吧。”
夙璟突然开口。
“是,君上。”
这下,刘御医才敢动,他绕出屏风,拎着药箱缓缓的往殿外走。
阿竹跟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去。
将屏风挪开,夙璟大步靠近床榻,居高临下的盯着穆安安,他仍然戴着半边面具,瞧着眼神冷冰冰的让人忍不住惧怕。
可穆安安是不怕的。
她揪着被褥,露出委屈的眼神:“君上,臣妾得了风寒,需要留在寝殿好好休养。”
“孤知道。”
夙璟语气淡淡,忽而把摆放在茶几上的汤药端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所以这就是你不喝药的理由?”
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