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种,今日你就算哭死,你那死娘也回不来了!”
“啧,这眼泪巴巴的样子,真是让姨母都心疼了呢,哈哈哈……”
女人得意的笑声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在敖缨耳旁响起,她用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眼前已不是刀光剑影的战场,而是她熟悉的寝宫。
只见不远处,她的妹妹敖茹正一脸兴奋的勾起尖锐的指甲,在儿子胖嘟嘟的小脸上划出条条血痕。
“敖茹!你在做什么!”
敖缨冲过去就要推开敖茹,可双手却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仿佛无物。
“这是怎么回事?”敖缨惊惧的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怔大了眼睛。
不仅是手,连同她整个身体,都虚无缥缈,不似活人。
脑海中画面闪过,城门口她被副将一剑刺穿,终究是死了吗?
不!
她不能死!
她死了,治儿怎么办?谁来守护景辰的大魏江山?
“哭够了吗?小贱种,既然你这么伤心,我这送你去和你娘团聚!”敖茹阴冷的声音响起,瞬间打断敖缨的思绪。
她回神之际,竟发现敖茹的手死死掐上了治儿的脖子。
“住手!”敖缨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扑了过去。她直直抓向敖茹的胳膊,可那双透明的手,依旧无法撼动她半分。
无论她怎么挣扎用力,都是徒劳。
而敖茹,却也似完看不见自己一般。
“敖茹,你给我放手!放了治儿!”
她惊慌的怒吼,敖茹却笑的猖狂,口中洋洋自语:“敖缨,当初你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你们母子还不是任由我宰割!”
“你倒是死不足惜,只可怜了这大胖小子,投错了胎!”
敖缨呆住了,她不知为什么昔日乖巧的堂妹,此刻竟如此狠毒。看着孩子脸上逐渐青紫,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
“敖茹,我求你,放了治儿!”
敖茹还是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折磨着孩子。
就在敖缨手足无措时,魏景辰自门口走了进来。那一刻,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飞奔过去:“景辰,快!快救救治儿!敖茹这个畜生,她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魏景辰好似听见了她的呼救一般,在敖缨面前停顿了片刻,径直走向敖茹,拿开了她的手。
敖缨长舒了一口气,可她悬着的心还未放下,魏景辰的声音跟着响起,犹如晴天霹雳。
“茹儿,别脏了你的手!这个野种,就让朕来处置!”
话音刚落,就听见“锃”的一声响起,魏景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摇窝中的治儿。
敖缨怔大了双眼!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魏景辰,瞳孔一寸一寸的缩紧!
她听到了什么?
她的夫君,不仅仅骂他们的儿子是野种,还要亲手杀了他!
心下仿佛瞬间被挖空,她明明没有身体,却痛到颤抖!眼看着长剑离治儿越来越近,敖缨想要过去阻止,脚下麻木的却无法挪动半分。
“不!不要!不要!”
就在剑尖要触及治儿之际,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响起,跟着一个半人高的罐子从角落滚了出来,直直撞向摇窝。
ht">下一页摇窝被撞翻,长剑刺空,八个月大的魏治滚到了地上。
“魏景辰,你这个禽兽!治儿是你的儿子,你竟也下得去手!”罐子里传出虚弱却浑厚的怒吼声,敖缨浑身一颤,这熟悉的声音……
她连忙看了过去,那罐子里……竟是她爹!
威远侯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头发花白四散,脸上是凝固的鲜血和划痕。他四肢被砍,狰狞不堪。
看着眼前一幕,敖缨晃了晃,瘫倒在地。
她张着嘴巴想喊父亲,可胸口处像是被巨石哽住,痛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呛红的眸子里,泪水滂沱。
魏景辰不是说父亲战死了吗?
他骗了她!
他竟还把她父亲做成了人彘!
魏景辰!!!
“呵!”敖茹冷笑,趾高气扬的走过去,蹲在威远侯面前:“大伯,你不知道吧,你这个小外孙,就是个野种!皇帝哥哥可从来没睡过你敖缨那个**,那日日与她缠绵的,不过是我找来的乞丐,且次次不同!”
“她是威远侯嫡小姐又怎么样,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如何,我就是要她被万人践踏,残破不堪!”
“这个蠢女人,还以为皇帝哥哥与她夫妻恩爱。真是可怜啊!到死都不知道,皇帝哥哥从未爱过她!当年娶她,只不过是为了你威远侯手上的兵权。”
“对了,你知道敖缨是怎么死的吗?是皇帝哥哥用副将家人性命逼迫,命他一剑刺死了敖缨。”
她在说什么?敖缨伏在地上,看着敖茹得意猖狂的样子,她嘴唇发白,身体颤抖不已。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敌军兵临城下,她为保他大魏江山,披挂上阵!
她浴血奋战,倒下前脑海中担心的都是魏景辰和治儿。
他怎么可以……
她看向魏景辰,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可等来的却是极致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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