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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周秀才的手越来越近,苏隐仍纹丝不动,冷然道,“想揭我帷帽的人,都死了。”

死了……

周秀才的手一顿,只觉冷意从后背开始,飞速的往上爬。

“看我真容,你也配!”

苏隐出声,字字清晰,字字如冰。

周秀才还没回神,已经被人一脚踹飞出去。

动脚的是冷月,但将脚踩上周秀才脑袋的,是苏隐。

“我的玉呢?”苏隐问。

“什么玉?”周秀才装糊涂,“我不知道。”

那块红玉,是无价之宝,即便没有了苏家的一切,有那块玉在,也足够周秀才挥霍一辈子。

要不是清楚红玉的价值,周秀才也不可能用掌家的大权去同瞿氏交换。

这当儿,周秀才更不可能将后半生的指望交出去。

苏隐默了默,没吭声,轻轻将踩在周秀才脸上的脚移开了。

却在绣鞋落地的瞬间,狠狠将手中的暖炉朝着周秀才的脑袋上砸去!

周秀才被砸得一声闷哼,滚烫的血液便顺着脑门儿涌出来了。

那暖炉质地上乘,饶是将周秀才的脑袋砸出一个洞来,也是一点儿没坏。

不过是盖子摔开来,里面的碳火撒出,覆了周秀才满脸。

碳火燃得好,正是滚烫的时候,落在周秀才的脸上,只听得滋滋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周秀才尖叫着,抬手去拨脸上的竹炭,手刚抬起,被苏隐踩到了积雪上。

苏隐的另一只脚,稳稳踩在那张被烧得皮开肉绽,还冒着青烟的脸上,来来回回碾压几次,直将周秀才踩得没了反骨。

她平静的问,“此刻知道在哪儿了吗?”

“我……”

周秀才怯怯看向苏隐,分明,入眼的只是一顶大大的帷帽而已,周秀才却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片唇只余下灰白,哆哆嗦嗦的,抖不出一句利索的话。

苏隐反而不急了,两手背到身后,微微俯下了身子,一副乖巧的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这才温声细语的问周秀才,“我听说核桃巷子风水好,专养美人,我这人吧,没甚喜好,唯独爱美色,就是有一点不好,我懒,懒得走动一二。周秀才,如若不然,我让人去请了你那貌若天仙的柔弱外室来开开眼好不好?让我的人亲自去请,够诚意吧?”

说到此处,苏隐刻意停顿了一下,假意思索,而后才犹豫着继续往下说,“不如,顺便将你那体弱多病的独子也带过来看看好了,他娘亲生得漂亮,想必他也是个好颜色,我好美色,不分男女,不论老少的。”

听说,那外室是周秀才的青梅竹马,两人有几分情义,只是周秀才不中用,谋不得一官半职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那女子扭不过家里安排,同意嫁给旁人。

可周秀才不死心啊,一面和苏氏成亲,一面惦记着那女子,后来,更是花了大价钱,将人夺了过来,好吃好喝将养着,恨不能将星星月亮都摘下来送给那女子,可宝贝得不行。

加之那外室生了个儿子,周秀才唯一的一个儿子,周秀才更是疼爱得紧,既是疼娘,也是疼儿,生怕两人磕了碰了,恨不得用命去护了娘儿俩的周,藏着还来不及,哪里敢让他们落到苏隐手里。

打蛇打七寸,这七寸,苏隐素来掐得很准。

周秀才敢不应吗,不敢的。

干干脆脆将红玉的藏处说了出来,细致到了核桃巷子的哪间宅子的哪棵树底下埋着。

辗转七年,红玉,终于回到了苏隐手中。

苏隐坐在椅子上,手握着那块小巧却精致漂亮到极致的玉,端详了许久。

说,“将人送去给王大人,让王大人好生审审。”

周秀才一惊,“你说了你不论这些事的!”

又是愤恨,又是恐惧。

苏隐嗤笑,“我只说,‘且先不论’,没有说不论,你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么?”

“你答应了我的!你说了,只要我将门匾挂回去,你就饶了我。”

“你确定?”

周秀才点头,他确定。

就在点头的瞬间,周秀才确定了,话是他说的,但苏隐根本没有回答他。

根本没有!

“那证据……”

“证据?”苏隐站了起来,终于舍得看一眼地上狗一般趴着喘气的周秀才,“区区一个你,我想如何便如何了,还需要劳什子的证据?”

话音刚落,有人上前,用一块抹布塞了周秀才的嘴,将面如死灰的周秀才从后门拖了出去。

待人走了,苏隐才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冷月。

“得告诉王大人,别三两下将人弄死了,这样一肚子坏水的东西,得留着好好玩儿,玩够了死,才算死得其所。”

冷月点头,正要迈步,苏隐又说,“将母亲的牌位带过去,让周秀才早晚各磕三个响头,找三五个人盯着,谁若说他磕得不响,那就十倍的磕,磕到响为止。”

冷月应声而去。

如霜看了一眼纷飞的雪花,轻声提醒,“该喝药了。”

“如霜,你最烦。”

苏隐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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