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不似凡俗,流转的目光忽然顿住,紧紧凝视住从宫人身后擦过去的那道影子,身形颀长俊朗,那样熟悉,分明就是我日日夜夜想念的……奕郎。
&nb可是,当日君墨宸是确确实实下了斩令,也是如兰字句清晰地告诉我,严奕已然行刑。
&nb只是……我淩倾颜便是瞎了眼睛也不会认错了严奕,我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想要再看清楚一些,却发现没了任何踪影,我心急如焚,正欲起身过去查看一番。
&nb这时乐声却忽然由先前的庄重沉厚变得欢快跳脱起来,眼前闪过一道水绿的身影,是一个身着水绿舞裙,面上遮着水绿面纱,只露出一双水瞳的女子,清雅如同夏日荷花。
&nb她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我的视线,如兰这时也着急道,“姐姐怎么了?”
&nb原来我方才的行为令身边近些的人纷纷侧目,一副疑惑神态,自知失仪,我缓缓地放松躯体,坐下来。
&nb将目光投向面前舞蹈的女子,只见她身段窈窕,莲步纤纤,腰姿款摆,道不尽的万种风情。
&nb她动人的旋转着,裙摆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飞舞飘扬,席上的男子或淡笑或沉默,眸中却都掩饰不住一抹惊艳。
&nb直到曲终,女子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才缓缓向上首的君墨宸福了一礼。
&nb君墨宸倒是极为淡定地呷了口茶,不紧不慢道,“灵儿的舞技长进了不少,不过太过急躁冒进,华而不实,该好好努力才是。”
&nb女子解到一半的面纱轻飘飘地落地,露出一张美丽却呆滞的脸来,此刻强撑着扯出一丝笑来,“嫔妾受教了,多谢皇上。”
&nb等到君墨宸扬了扬手,女子才逃也似的离开。
&nb我再次打眼看向婳懿公主那丛静立的宫人,夜,愈发黑了几分。
&nb如兰轻声嘀咕了句,“灵修仪明明跳得极美……”
&nb我不置可否,宫中女子的命运就是如此,看着皇帝的脸色笑,看着皇帝的脸色哭,即使旁人觉得她跳的再好又如何,只要那个人不喜欢,便没有任何意义。
&nb君墨宸此时朗声道,“虽然不甚精细,灵修仪好歹开了个好头,既是家宴便不拘什么礼数了,有什么特长之类,只管用出来,权为开心。”
&nb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跃跃欲试,尽管有灵修仪的前车之鉴,但借此机会出头总比斗得头破血流要好太多。
&nb接下来柔美人的书法,恬承闺的萧声更是不甘逊色,各有千秋。
&nb才提起些兴趣便听到有人道,“这位是谁,怎么从未见过,不过能坐在这里也绝非等闲之辈,不知可有什么赐教的?”
&nb我回过头才见得说话的女子目光直视处赫然就是我,不觉心跳微微跳快了一拍。
&nb说话的女子明显来者不善,满眼挑衅。
&nb殿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拢过来,我不由得红了脸,上首的君慕容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nb我下意识地看向君墨宸,他低头饮酒,似乎殿中只是在表演一出寻常歌舞一般,倒是婳懿公主,笑意吟吟,望着我的目光里仿佛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
&nb我又想起方才那道身影来。
&nb“姐姐……”如兰紧张地唤了我一声。
&nb自知躲不开了,我只好站起身,朝众人轻施了一礼,出言道,“小女资质浅陋,殿中人不乏才貌双的姐妹,只怕会贻笑大方了。”
&nb“不过是权做娱乐罢了,姑娘也莫要妄自菲薄,演来就是。”
&nb说话的是君慕容,一脸猴急神色。
&nb踌躇片刻,自知躲不过了,只好吩咐如兰取了琴来,在殿中的琴案前坐下,信手拨出了一个乐声。
&nb乐声悲伤缠绵,我不由得吟诵出声。
&nb“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nb汝心金石坚,**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朝云暮雨心来去,千里相思共明月。”
&nb严奕……
&nb记得初见他时,我奏的是一曲《雀仙桥》,才从别处学来还不甚熟练,初初见到他,我莫名地心如擂鼓,连手指都不会动了,他出言道,“错了。”
&nb我颇为尴尬,却还是倔强着不肯松口,“哪里错了。”
&nb他并不多言,在琴前坐下,亲手抚就一曲。
&nb只记得音若流水,绕梁三日不绝,震撼得很。
&nb算是一个“曲有误,周郎顾”的相遇罢,只是开端美好,结局潦倒,我们终究也未能长相厮守。
&nb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泪水也终于“啪”地一下砸在琴上,迸出一朵泪花。
&nb殿中安静了片刻,君慕容第一个击掌赞好,“果然不负佳人二字。”
&nb君墨宸的眸子清冷持重,看不出喜怒。
&nb之后的歌舞也再没心情看下去了,心里压抑得难受,叫了如兰一同从侧门出了殿,想要外出走走,散尽这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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