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侯府。
漆黑的夜空中只余一轮明月高高悬挂,略显孤独、寂寥。
徐冰清斜躺在榻上看书,忽桌上烛火微晃,室内忽明忽暗。
待好不容易恢复如初,只见室内多了一人。
来人一袭夜行衣,嘴角噙着邪笑,慵懒肆意地坐倒在椅子里,修长的手指捻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送,那姿态随性肆意,毫不客气,宛如在他自己家,或许比在自己家还随意。
徐冰清看着他,笑意盈睫,语带嘲讽:“你今夜倒是风光无限啊!”
来人正是今日宫中被设计人之一,战云熙。
看着徐冰清脸上的笑容,心中悚然,忙收敛坐姿,“我是担忧你出事才会一时大意。”
“今日之后怕是会有无数你我宫中私会的流言渲染开来,你说你做这一切是真的为我好?”
战云熙自知理亏,也不反驳。
“你这智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在逐渐下降啊!怪不得到现在紫罗还不愿接受你。”
“你!”战云熙横眉冷目,但怒气也只持续一眨眼的功夫,转而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再说了,你家王爷不是替你解围了吗?他可是当着众人面亲口说是他约的我。”
你家王爷?徐冰清听见这四个字忍不住皱眉,但也知道战云熙的口无遮拦和故意调侃,若真是出言反驳,怕真是没完没了。对此,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不予理会。
战云熙打量她的神情,微勾唇角:“还是你担心他会误会?”
“让别人查到你我的关系,或许无碍,但若是引出身后的那位大人物,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战云熙撇嘴挑眉,对于徐冰清的顾左右而言其他,他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她说得也没错,若有人查到他背后之人是皇帝陛下,且红袖招归他掌管,用以收集各方消息,恐怕很多人都会想要他的命。
“如今看来,贤王手下倒是人才辈出。”
见徐冰清说起正事,战云熙敛了笑意,“彭鹰与北境的陆文泽多有来往,陆文泽想要北境的军权,彭鹰想要更上一层楼。只看他们两人,贤王手下就足足有两员大将。哦!还有你们徐家大爷徐智德。如此来看,贤王倒是挺会用人。”
“确实。”
“不过比起贤王,恒王倒是有些不够看了。陆文泽乃北境老将,曾任你父亲麾下;彭鹰任兵部尚书;徐智德则是工部尚书。再看恒王手下的这些人,庆国公府早已不风光不再,庆宇也只是担着庆国公的名号罢了;徐家二爷徐智明,一个不足挂齿的礼部尚书。恒王此人又比贤王少了几分隐忍和心机,连带着手底下的人也是愚蠢有余、智力不足。总而言之,全都是不自量力。”
“恐怕不止如此,别忘了,安王所中之毒出自南黎。”
“如此看来,陆文泽对安王下毒,而北夷又在同时得到消息,并借机攻打北境。若说只是因为陆文泽从中牵线倒也说得过去,但我总觉得还有其他的什么没被发现。”
“我倒是怀疑东皇有人和北夷、南黎都有牵扯,只是原先我以为背后之人针对的是宁国侯府,或者看似剑锋指着的是我徐家,其实是另有所指。”
战云熙惊,“你是说……”
话未尽,但意思明了。
徐家历代效忠之人是东皇国陛下,而现在的陛下是姬御宸,以姬御宸和先宁国侯的渊源,以后不管发生何种情况,作为宁国侯府世子的徐浩然所忠心之人必是姬御宸一脉。
那这背后之人的目标除了东皇国,或者说东皇国的皇位,也没别的了。
无论如何,可见此人野心之大,隐藏之深。
若有朝一日掀开其面纱,必定是举国哗然、惊世骇俗。
就是不知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只是贤王……恒王?”徐冰清心中无来由的难安,这两个人确实是身在局中,也早已摆在明面上,就是怕有身在暗处、看似局外实则是局内之人。
“贤王一向老谋深算、隐忍内敛,想来他的可能性倒是大些。不过那又如何?现在这些人早已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他们还能蹦踏到哪去?”
“身在局中之人往往看不清真相。倘若有棋盘之外的人呢?”
战云熙被堵的语塞。
“浩然当年所中的黄泉之毒,我们只知道出自南黎,却一直找不到凶手,亦找不到制毒之人。现在安王所中之毒同样出自南黎,同样找不到制毒之人,我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牵连。你那里可有收到什么消息?”
战云熙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没有。”
此时的徐冰清正在暗自思忖,并未注意到战云熙那一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显然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只是不便告诉她。
徐冰清苦思无果,只得叮嘱道:“你最近少来侯府。”
战云熙又恢复成风流公子的模样,嘴角勾笑:“怎么?真怕他误会?放心,我去跟他解释。”
“不用。宫中之事,我看那个百里芳华和徐玉凝有所勾结,想来与我堂伯父有莫大关系。我怕近日他们对我的监视或试探不会太少,所以你还是小心为妙,以免他们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连带着查到你的身上去。女人心,海底深。可别小瞧这些女子,她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战云熙点头,表示赞同。
可不是嘛,他眼前就有一个。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看着徐冰清径自深思的模样,战云熙犹豫着要不要把姬逸风暗中调查她之事,还有他把徐冰清自北境回京之后所经历的事迹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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