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宁国侯府。
徐冰清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向浅笑淡然的脸上都忍不住出现惊讶的神情。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搭了这么好的戏台,若是没有赏客岂不可惜?
只见府门前挂了两个雪白大灯笼,府门的匾额上,还有门外的石像上都挂着白布,放眼望去,一片苍茫之色。
那屹立在门口的白帆在风中飘扬,好似在搔首弄姿。
徐冰清一出现,“鬼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随行的莫修染顿时退开一步,这人是在叫魂吗,这么大声音?
“闭嘴!胡说什么!”素英皱眉。
门口的仆人立即反应过来,忙双膝跪地,哆嗦着身体,垂首不语。
“府里出了何事?还不快讲!”素英厉声道。
仆人抬头瞧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徐冰清,忙又低头不语。
徐冰清看他的样子,心中已明白大概,想来是与自己有关吧!也难怪他不敢说出来。
“你是西院的人吧?看着眼生。”素英紧盯着他。
仆人颤声道:“大……大小姐恕罪啊!”
“小姐!”素英看向徐冰清。
这些年,宁国侯府多数掌握在徐冰清手中。
虽说徐家不管是徐济世一脉还是徐怀民一脉,皆住在宁国侯府,但作为宁国侯的徐济世一脉一直住在侯府东院,而徐怀民一脉一直住在西院,两者这几年也一直是互不触犯。
当然,府中众人皆知若没有徐冰清的允许,任何人包括徐怀民一脉不得踏入东院。
府中事务皆有管家牧舟管理,徐冰清对其格外信任,只因他是徐明渊生前极为信任之人。
而今日往常的门卫竟然不在,守在这里的却是西院的人,想来府中出了事。
“大小姐。”牧舟疾步而来。
“牧叔。”徐冰清柔和一笑。
牧舟看了一眼地上的仆从,“今日是大老爷和三老爷吩咐人守在府门的,说是徐家办丧事,恐有人生乱。”
徐家世代护卫北境,徐济世虽年长徐怀民几岁,但常年征战沙场,本就娶妻较晚,以至于徐家长子由徐怀民所出,那就是徐智德。徐济世膝下只有徐明渊一人,且与徐怀民次子徐智明生出同年,比之大一月有余。所以有了现在的徐智德为大老爷,徐智明为三老爷,而徐明渊则是二老爷,也是后来的宁国侯。
“丧事?”
“是,府里正在为大小姐祭拜。”牧舟身背挺直,微微垂首,带着敬意,但绝没有一丝惧意。
素英气愤道:“大小姐好端端地站在这,这是做什么,诅咒大小姐?”
“难不成是大姐姐辞世了?”徐冰清此言纯粹故意诅咒。
莫修染忍不住撇嘴。
适才说徐明渊继任宁国侯之位,与其父亲徐济世一样,常年待在北境军中,承担护卫北境之责。
虽然徐明渊早早便遇到了徐冰清的母亲司空灵,但娶妻却较晚,所以其长女徐冰清比其堂兄徐智德、堂弟徐智明之子嗣的年纪都要小。以至于现在徐济世一脉总是年纪轻轻便承担大责,遭来无数的垂涎和嫉妒。
徐冰清口中的大姐姐就是她的堂姐徐玉凝,堂伯父徐智德的女儿。
虽然徐玉凝才是名义上的徐家大小姐,但因徐冰清才是宁国侯府嫡系一脉,如今又掌管着整个宁国侯府,所以府中下人皆心知肚明的知道徐冰清才是真正的宁国侯府大小姐。
“是三老爷带回一具尸体,说是大小姐。”牧舟淡淡道。
徐冰清挑眉,像似没想到会是这样。
其实,她早就与劫匪达成交易,让他们给幕后金主带话,说是徐家小姐已身死异乡。
没想到啊!徐家人是多么想要她徐冰清死,竟然连尸体都准备好了,都不亲眼去证实一下她的死讯。
由此来看,他们是日日夜夜都在盼着徐冰清能够早日归天。
可惜啊!这回他们又白忙一场,徐冰清还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他们也不想想,他们能与劫匪利益勾结,徐冰清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打破此算计,总归不过是多付劫匪一半的银两罢了。
“小姐,这些人怎么能这样?”素英怒急,手中利剑出鞘。
“进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我死之后是怎样的景象?正好趁此机会,提前看看。”
牧舟忍不住摇头叹息,对自家小姐的不按常理出牌很是无奈。
素英亦无奈。
莫修染无语。
府里的前厅被布置成了灵堂,入目满是白布,极尽“热闹”。
对,热闹。
只见灵堂外跪了一地身穿丧服、哭哭啼啼的仆人,堂内站满伤心欲绝守灵的人和神色哀恸祭拜的人。
再看里面,棺柩,牌位,白烛,燃香,一应俱全。
场面甚大,人也不少,可不就是热闹嘛。
徐冰清站在厅外,静静看着这一幕。
看到她突然出现,仆从们个个垂首不语,即使有惊讶的也不敢喊出声,或是提前便被身边的人制止住了。
素英胸中气结,提剑欲上前,一副准备大杀四方的模样。
徐冰清抬手示意她勿动。
素英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难道小姐就打算这么算了?真是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天下间可真是无奇不有。这年头,竟然还有冒充尸体的。”清澈动听的嗓音传入众人耳中。
灵堂内的人皆惊,纷纷转头看向外面。
一袭青衣,清雅高洁,笑意淡淡,不是徐冰清又是谁?
妙菱率先跑出来,脸上泪痕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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