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乾清宫以后,姜乐清心头满是愤懑和失望,脚下的速度下意识提高了不少。
而秦知礼,也终于抬起了头,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她跑,他追,她插翅难飞……
姜乐清毕竟是个女子,怎么都甩不掉他,只能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恨声道:“秦知礼,你跟着我干什么?”
“乐清,我……”
“请你放尊重点,你我尊卑有别,我是乐阳公主,你哪来的胆子直呼我名讳?”
“乐阳公主,我……”
“看你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姜乐清越来越失望,尤其是看到秦知礼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转身就走。
秦知礼慌了,想要伸手拦她,却不料被她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刚刚消肿的脸顿时又肿了老高。
他愣住了,只能任由姜乐清离开。
林贵妃冲秦恪歉意一笑:“秦大人,今日之事实非我等所愿,我代小女向二位道歉。”
秦恪欠了欠身:“娘娘太客气了!”
林贵妃摇了摇头,便追了上去。
秦恪拍了拍秦知礼的肩膀,轻声安慰了几句,但秦知礼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将他的手拨开,便踉踉跄跄地朝宫外走去。
……
承乾宫。
“乐清!天下男儿皆薄幸,以前你不过是被秦知礼蒙蔽了双眼罢了,既然已经认清男人的面目,为什么不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呢?”
林贵妃循循善诱。
姜乐清冷冷地看她了一眼:“娘!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成,又何必落井下石?难道非要我向那些青楼女子般贴到赵昊身上,你才满意么?”
林贵妃被她这般讽刺,眼神中的怒意一闪即逝,不过最终还是化作了一抹心疼。
她抚摸了一下自己女儿的脸:“你在生为娘的气?”
姜乐清冷哼一声:“我可不敢!”
林贵妃摇了摇头:“现在屋里就我们娘俩,你有什么委屈说了便是。”
姜乐清终于忍不住了:“您为了攀上镇国府的高枝儿,都弃女儿的幸福于不顾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贵妃叹了口气:“这结果自然是为娘乐见其成的,但你真觉得,这件事情是为娘想扭转就扭转的?从秦恪决定来见你父皇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姜乐清不服道:“后宫之中封贵妃的总共只有三个,您明明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我们明明也是占着理的,只要您开口,完可以让父皇收回成命的!”
林贵妃惨然一笑:“傻乐清!难不成你真以为贵妃身份,和你父皇的宠爱就是金牌令箭么?”
姜乐清愣了一下:“可平时父皇对您可都是……”
“若你父皇真是那种慈爱的老好人,为何秦恪这般急匆匆地过来退婚?你当真以为,是因为镇国府的威望么?”
林贵妃摇了摇头:“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讲过,以前后宫里面只有一个贵妃,你父皇几乎是冷落了整个后宫,而独宠她一个,连着一年甚至连皇后的寝宫都没去过。”
姜乐清有些好奇,这件事她的确是头一次听到,不由问道:“那位贵妃很美么?”
林贵妃点头:“绝美!为娘在她面前,甚至都没有与她对视的勇气!”
这下姜乐清是真的惊了,她向来以自己的容貌为傲,而她的容貌就是遗传的林贵妃。
但现在,林贵妃却说她连跟那个女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这得是何等绝色?
她更好奇了:“为何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号人物?”
林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心悸:“因为她死了!”
姜乐清吓了一跳:“死了?怎么死的?是病死的么?”
林贵妃摇头:“不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那位贵妃的死因。在她死之前,除了你父皇,钟粹宫就只有宫女太监能进,就连御医都没有往来过。
后来她死了,原本钟粹宫里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成了陪葬,后来又换了一批新的宫女太监,从进入里面开始,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即便物资也是内务府的太监送到门口,由里面的人取。”
“这……”
姜乐清也被吓住了。
贵妃临死前,甚至没有御医出入,说明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的,那还能是怎么死的?
想想都可怕!
林贵妃摇了摇头:“说起来为娘还要感谢那个女人,她不死我就封不了贵妃,你父皇的宠幸也不会到我头上,但为娘也从来不会仗着这些宠幸去要求什么。
你父皇想做什么,那顺着他的意便是,我今天是个贵妃,不代表我明天不会是具尸体!你仔细想想,刚才娘虽然没有帮你,但可曾落井下石,说过半句劝你父皇悔婚的话?”
姜乐清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林贵妃不但没有落井下石,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只是……本来在她眼中和蔼和严厉并存的父皇,今日却仿佛忽然变了一个形象。
这个形象很陌生,陌生得让她心底泛出一丝丝凉意。
良久良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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