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还说,这样下来顶多几年的牢狱之灾,可换来的却是她帮他摆平那之前的烂摊子,这笔买卖再划算不过。
可这笔划算的买卖……
那一叠资料扔到面前的桌子上,那散开的纸张上最显眼的就是——
司家指使。
司机一下子怔松了,当初谈好的条件里可没说什么,只是说让他意思性的撞一下,这种轻伤撑死就坐一段时间的牢。
“所以,是司家的人让你开车撞她的,可是为了什么呢?”
陆靳的声音有些沙哑,接连几天没休息好,他眼下有些青痕,那双眸子依旧沉浓漆黑,看着对面的人。
“不是。”那司机咬牙说道,“这只是喝醉酒了不小心撞到人了,这是一般的肇事罪。”
“一般?”
陆靳喉咙的声音更为凉,忽然冷嗤了一声,手攥成拳抵在桌面上,压抑不住的怒火。
刚才他还存着一丝的希望,去调查之前的事情,觉得也许司婠说的没错,可能是调查的结果有问题。
可那一丝幻想,却最后嗤讽的砸到他的脸上来。
不光是之前的事情还没查出异常,甚至这次的事情,也跟司婠牵扯上了关系。
巧的是前几天司婠才去过司家,后几天就出现这种问题,太巧合了。
“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的喉咙更为沙哑,有些疲倦的用手指抵住眉心,“那为什么提着棍子下来,是想杀人?”
他忽然抬头,那双眸子漆黑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恐惧。
那司机猛然瞪大眼睛,原本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可忽然想起之前的话,又死死地咬住下唇,压住所有的惊骇。
那个疯女人!
沉默成了默许,陆靳的手指压着眉心,忽然冷嗤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一声冷嗤是对着谁的。
巨大的嘲讽,他竟然真的等眼前这个人开口否认,说跟司家没关系,跟司婠没关系。
真是鬼迷心窍了!
手机嗡嗡的震动了很久,都没任何的回应。
电话那边,特助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一直到过了很久,医生才出来,摘掉口罩,可表情依旧严肃。
“你是病人家属?”
“不是说过病人才小产完吗,现在就这么胡闹,本来身体就不好。”
“那她……?”特助问。
医生微微摇头,“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吧,也许以后受孕会很难。”
屋内,司婠猛然惊醒,梦中的窒息到现在还纠缠着她。
在睡醒的一瞬,很多东西就记不清楚了,她只是记得后边似乎有人在追,她不停地再跑,然后腹部一阵刺痛。
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只是隐约记得,那张熟悉的脸依旧冷漠带着厌恶,他说:“踩着死人上位,司婠我真是小瞧你了。”
一遍遍响起的是手机铃声,把她从混沌的梦里彻底的拉出来了。
她下意识的接通,喉咙干涸的几乎发不出来声音。
而电话那边却是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歇斯底里,劈头盖脸的怒骂。
“司婠,你到底要害我们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那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尖锐,“你姐姐要死了啊,你残忍的不去救她就算了,你现在还想害死她啊。”
“妈?”司婠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极为干涸困难,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和停顿,只是下意识叫道。
而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引爆了的尖锐,“别叫我妈,我不陪你,整个司家都不配,当初怎么就收养了你这个祸害呢!”
这歇斯底里的声音和当初记忆中的声音交杂融在一起。
她只是被司家领养来的小孩,所有人都看到她从丑小鸭一跃变成白天鹅,歆羡她的一切,却没人知道,她真正被选中的目的是什么。
她只是真正的司家大小姐的移动器官和血包,仅此而已。
电话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却比刚才多了几分的骐骥,“既然是陆靳做的,你现在是陆太太了,那总能想想办法吧。”
“现在司家的公司又造不成什么威胁,要是这次真的垮了就全完了,你忘了你姐姐了吗,就算是你恨我们,那你姐姐呢?”
那尖锐的发问,像是扒开最后的那点伤口。
司婠微微的蜷着身体,手抵在膝盖上,疼的有些难以忍受。
“我这个陆太太名存实亡的,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平静的开口说道。
手指蜷着,指甲狠狠地刺着手心,才恢复片刻的冷静。
“总能想办法的吧,这可是你的家啊,你就那么狠心?”电话那边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的怒问,“你去求他啊,肯定管用。”
字字诛心。
家?
那字眼更像是深层的讥讽。
她哪来的家。
当初被领养来的时候,她也很努力的跟在这夫妻的屁股后边,怯生生的叫着爸爸妈妈,也努力的去融入进去。
可不管多么努力,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厌恶冰冷的脸,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个‘妈妈’跟她说的话。
“领养你只是因为你有用,我们家可以供你吃供你穿,但是你要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奢求不属于你的。”
她的地位,只是个备用器官而已。
“司夫人。”司婠开口,“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是司家的家务事,当初不也是你说过的吗。”
把她当做狗一样的对待,到最后的咒骂,消耗完了最后的那点恩情。
更何况,这恩情早就在她刚被收养的时候,就还清了。
电话那边果然开始咒骂,电话挂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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