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霞珍先前想过抵押房子,只是被丈夫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但此刻,听到王胡天这么直截了当地干涉,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这套宅子,是丈夫的私有财产,如何处理,自然是丈夫来决定,你不过是一个二叔,而且还不是对丈夫有抚养之恩的二叔,又不是丈夫的生父,哪有资格来拦阻?
忍了两下,见憨厚的丈夫只是阴沉着脸,没有开口,叶霞珍便忍不住刺了一句:“二叔,我们怎么筹钱,是我们的事,似乎用不着您老来操心吧?”
也亏得这王胡天是丈夫的嫡亲二叔,否则,换了其他的二等平民,哪敢在他们夫妻俩面前如此嚣张!
王越锋顿时错愕地看着母亲:“老妈居然也会顶撞长辈?”
记忆中,母亲一直是温柔娴静的性子,哪怕是面对附近的邻居,也都是礼貌以待,从未如此对任何人这样说话!
“难道老妈是双重性格,在亲人面前温柔,对敌人无比的强硬?”
不过,这个样子的老妈,他很喜欢!
女人啊,就是要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强硬的时候强硬!
王越锋并不主张愚孝!
叶霞珍这一不冷不热地发言,王胡天同样很意外。
不过,他来之前,已经先去过镇上的医馆,向吴郎中打听了侄儿的伤势,知道侄儿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便只有十二天的寿命。侄媳妇虽然是镇上少有的阵夫子,但因为身怀有孕,十个月内,不能频繁动用灵力,战斗力也大减。
所以,他心里已有新的盘算,眼下既然已经把话说白,便不再顾忌,当下迅速沉下脸来:“守功媳妇,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吧?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叶霞珍顿时窒了一窒。
但这是无法否认和抹杀的事实,所以,她虽然心里恼怒、不满,却只能憋火地闭上了嘴。
母亲欲怒不能的表情,让王越锋心里很不痛快,更看不得王胡天这幅小人面孔,心思一转,突然垂下眼帘,小声地嘀咕:“以前就是你说,我们不要把你当长辈,现在又是你要摆这个长辈的臭架子,哼,反复无常!”
虽是自言自语,这嘀咕声,却是故意清晰得屋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王慧乔立刻吃惊地瞪大了眼,不过很快,她又万分佩服地看着弟弟,深紫色眼睛充满了认同的小星星:“弟弟好棒!”
如果不是二爷爷还坐着,她几乎就想扑上去,好生亲王越锋一口。
这话说得太对了!
正阴沉着脸的王守功亦是惊讶地看向儿子,心中的憋闷转瞬间,便消散了大半。
“锋儿这一次撞到后脑,头脑开窍了许多啊!”
这话,他不能说,叶霞珍也不能说,但是儿子仅仅五岁,说了却是没关系!
叶霞珍就更不必说,看向儿子的目光无比的柔和,只觉得儿子这句话,比这五年来的任何一句都要让她舒心、熨贴。
“不枉我这几年来那么疼他!”
王胡天却是一怔,随后就立刻火冒三丈!
他来之前,知道王越锋虽是男孩,但身体很孱弱,一直都病秧秧的,从来都是少言、内向,所以根本没把这个侄孙放在心上。
不曾想,就是这个没让他太在意的侄孙,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捣乱,挑衅他的威严,让他大丢颜面!
王胡天自当上长辈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后辈如此不客气地当面讽刺。
他恼怒地盯着王越锋,阴阴的眼里直冒火,如果侄儿王守功不是刚好坐在王越锋的前面,他真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子揪起来痛打一顿,打死了最好!
察觉到王胡天的凌厉目光,王越锋故意不抬头,只管垂着眼、乖顺地站在叶霞珍的身边,心里轻蔑地冷笑。
“老匹夫,谁让你对我娘不客气?”
“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说,就是要让你听见,你又敢拿我怎么样?”
“你敢当着我爹的面,直接冲过来教训我?我呸!你若有那个本事,这宅子早就是你继承了,哪里还轮得到我爹?”
虽然父亲受了严重的伤,但毕竟是战夫子,又正当壮年,震慑力犹在,王越锋料定,只是一个普通平民的王胡天哪怕是再火,也不敢当着父亲的面来暴打自己。
毕竟,王胡天只是父亲的叔叔,不是父亲的父亲。
王胡天那毒蛇般的目光盯着王越锋看了足足几分钟,见这个侄孙始终不抬头,眼中的怒火便渐渐压了下去。
“娘的,来日方长,等你老子死了,老夫有的是时间来收拾这个不知尊卑的小子!”
想到这里,王胡天再度转移了目标,倨傲地看着叶霞珍:
“守功媳妇,你说得对,你们怎么借钱,只要不向我借,就不用我操心。”
“但是,”王胡天故意停了停,又高傲地扬起肥厚的下巴:“这宅子,是父亲留下来的祖宅,是我们王家的荣耀,凡是王家人,都有权关心它!你们若是要拿它来抵押借款,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却是断不能坐视不理!”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王守功和叶霞珍脸色再变。
尤其是叶霞珍,眼中的气愤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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