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日子于时悠而言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她每日不是被陌生的人打就是骂,她就像一条生活在阴沟暗巷的流浪狗,受尽委屈和白眼。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就像是看到太阳的黑夜一直笼罩着她。
欺负她的人也是药灵族的,仗着自己家里稍有些财力就为非作歹,像时悠这样跌落到最底层的生物不过是他们玩乐的工具。
“我要你变成小狗陪我们玩!”那个胖男孩面带嘲讽嬉笑着说,他一说完,跟在他身边的那群人也发出哄笑声。
对他们而言,欺负时悠不过是与欺负一只小狗一样好玩。
时悠想跑,胖男孩一脚踩在她稚嫩的小手上,时悠痛的浑身颤抖,但是她知道尊严让她不说任何一句低头弯腰的话。
为了反抗男孩的欺负,她另一只手一把抓住胖男孩的脚踝,坚硬的牙齿猝不及防的咬了上去。
那胖男孩顿时痛的哇哇大叫,跳起来倒退三步对身旁的人大吼:“给我狠狠的打!用力的打!我要她生不如死!”
周围的人将她快速围拢,撸起袖子凶神恶煞对着时悠这个小女孩拳打脚踢。
众人良久才散去,打得时悠只剩最后一口气,她浑身是伤,颤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可是于身受重伤的她而言,这无疑是无法完成的事。
她只得再次摔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慢慢朝前爬。
刚才看戏的群众们因为热闹结束全部散去,没有一个人上去帮时悠一把。
是啊!他们又怎么会帮一个身上沾了污点的人呢?
这么小的年纪,她已经深谙人性。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像她这样的人,谁帮她无疑是在害自己。
几天没有进食,时悠饿的脸色发黄,神智不清,再加上这一顿毒打,她已经奄奄一息。
昏迷中她想假如自己就这么死了,或许也挺好,这样自己就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只是唯一的遗憾是她还没有替自己的父母伸冤,就这么死了,还真有些死不瞑目。
那年,时悠的爸妈是村里出了名的药灵,他们做的药总能使他们药到病除,无人不称赞他们为药圣先师。
树大招风,他们出了名以后,被药灵村有地位的长老看中,长老便以招募贤士为由将他们招于麾下。
原以为是帮着治病救人,却不料在长老手下不过是帮着做下手,若是有人被治药到病除,长老便会自夸是自己的功劳,若是没有得到效果,便会怪在手下人的身上。
时悠爸妈看透了长老的把戏,自己不愿做这工具人,便想要请愿离开。
谁承想那长老是个心胸狭窄,气量狭小之人。表面上劝说时悠爸妈再呆三日,三日工作交接完毕便由他们回去闲云野鹤,其实早就想了个陷人于不义的招数。
那长老怎么会放时悠爸妈回去,要是回到他地,在他人的地方时说自己的坏话,那自己的脸面该放在哪里?自己的圣名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那日,有药灵前来治病问药,时悠爸妈便开了单子,单子给长老过目,长老指使人换了单子上的药材,将一味极为毒的药混入其中,时悠爸妈不知真相。
他们只觉得长老也就抢抢他人功劳,做些偷鸡摸狗的坏事,怎么会想到自己已经触犯了他人的禁忌,早已是死路一条。
那药灵拿药走以后的第二天他的家人便抬着药灵的尸体闹事,长老的名声一向清正,谁也没有联想到他的身上。
长老公正廉明为了交还一个公道,便将时悠爸妈推了出去。
时悠爸妈也是老实人,别人问是否是他们开的药,他们想也不想便承认了,谁知道这便落人口实,成了定罪的证据。
原以为世间的是非黑白可以得到辩驳,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真相不明,口诛笔伐的声讨。
时悠那时年幼,她只记得爸妈死的那天,药灵村下了大雪,明明是炎炎夏日,却飘起了鹅毛大雪,在烈日之下,雪洋洋洒洒的落在时悠爸妈的尸体上。
大雪那样白却洗不去他们身上沾染的污秽。
“小悠,你要相信爸妈是清白的,我们从未害过任何人。”
“我信!我信!”
“是有人陷害我们,我们被构陷于此,他们却未曾受到一点点伤害!”
“真是天理不公!”
时悠握着爸妈的手哭的像个泪人,她抽噎着:“爸妈!总有一天,我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为你们申冤!”
“小悠,人心复杂,你万不可轻易相信!”时悠爸妈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含恨而终。
他们死不瞑目,年幼的时悠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从此以后她便是个没有爸妈的孩子,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黑暗可怕。
花香鸟语,暖风春日只是这个世界的伪装。
曾经她多么相信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原来全都是假的!
时悠拖着孱弱的身子缩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暗巷里,她想可能这一次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她轻轻的合上眼睛,有一簇光缓缓落在她的眼前,她伸出手想要靠近。
好温暖,好光明,好像跟爸妈在一起时的烛火。
灯火辉煌的城镇上一辆马车疾驶而过,谁也没有发现在某个角落里有这样一个小孩蜷缩着身体,渴望着死亡。
马车的轮子驶过水潭溅起巨大且脏污的水花,无情的溅在时悠残破的身体上。
“或许这样死也挺好……”想着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会让她留恋。
正当她决意等待死亡的时候,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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