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的原因……
王恒之看了看自己纹路分明的手,在看看盒子里乌黑麻漆的盘子。
脸上表情复杂,人也没动。
不知道是怕自己的手脏了那盘子,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屈尊降贵去拿它。
殷离殷离略微无语。
“先生直接拿就是,不必顾忌太多。”
他迟疑,是因为很多人看古物,是习惯戴着手套的。
当然,也有人因为要触感,不戴手套。
不过这个青铜器应该属于前者。
但这里,显然没有一个供他戴的手套。
王恒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动手去拿那个盘子。
毕竟要买,还是要先看看。
无耳盘是商周贵族们在祭祀、宴饮等场合,以及宴前饭后要行沃盥之礼。
《礼记·内则》记载“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
盘起于商朝之前,但那时候的盘是陶器。
商初开始有了青铜盘,只是青铜少,所制的盘也少。
盘初时只用于祭祀,形状很简单,上面虽然也有铭文,可字数不会太多。
后来从皇室祭祀开始,越来越精致,有的多了脚,有的加上耳朵。
上面的铭文也从最开始只有几个字,到后面一个盘上面能刻上百个字。
现在被发掘出来的盘中,有做工极好,雕刻细致的,上面刻着上百个甲骨文。
那些字也几乎都能破译出来了。
王恒之将盘拿在手里,看着上面那还存在的稀少纹路,以及一下古文字。
殷离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想事。
谢焕瑾……在看她。
原本只是时不时有意地瞥着,慢慢的,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了。
殷离再想柳笙的事。
上次去救了她,她也告诉她如果有难处可以来这里。
可是这段时间她并没有来找过。
凡事都有定数,她也不好过多掺杂其中。
所以,一切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殷离收回思绪。
因为对面的人目光太过灼热。
看着谢焕瑾和快递一般过度包装的脑袋,她还是问了问。
“谢先生……怎么了?”
谢焕瑾没反应。
殷离将目光从他的头上移到他的眼睛里。
里面……
是她!
殷离心里一惊,赶紧移开了眼睛。
谢焕瑾这时候也清醒过来,看着她问,“殷小姐说什么?”
殷离没有再去看他,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远处,“我问谢先生怎么了?”
谢焕瑾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今天出了车祸,撞了一下。”
殷离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看他这样,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才对。
平安扣……
殷离有些想问,但最后并没有问出来。
谢焕瑾想和她说话,可因为之前的事,他怕她会反反感,只好憋着。
然后,各种偷看。
殷离感受着那不时在自己身上流转的眼神,有些无奈。
这是殷离为数不多地窘迫。
谢焕瑾的心思她并不明了,尽管……
可如果那样,她更加不会和他有什么。
所幸王恒之并没有看多久,他动作颇为夸张地放下放下无耳盘,也惊醒了谢焕瑾。
“店主,这东西既然店主已经答应给我了,那我不如回去了再看,店主看看我该弥补你多少转让费,是直接转账还是……”
“转让费就不必了,东西八百万买来的,周先生最开始也是答应买给你的,你便照样花八百万拿走就是,净善。”
净善进来,俯身行礼,“店主。”
“喊尚琴下来。”
“是。”
王恒之连连摆手,“虽然店主是八百万买来的,但这东西店主肯定也是花了功夫处理的,即便不要转让费,出街的费用店主要收,店主……”
“东西先生不要,我送与博物馆也不会取分文。”
所以,八百万还是赚了。
不过殷离对金银财物并没有多大意义。
无非说行走人世,这些东西没有也麻烦。
王恒之劝不了,只好作罢。
净善和尚琴很快下来。
净善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个包。
进来,先是给三人行了礼,然后走近些。
“这盘子卖给这位先生了,你收一下钱。”
“是。”
王恒之二话不说拿出手机转账。
尚琴收完钱,又拿着包走了。
这如同走过场般的行动,让王恒之看的惊奇。
他一路看着人出去,直到尚琴彻底消失在门口,才收回了目光。
然后,就对上了谢焕瑾带着审视的目光。
王恒之“……”
王恒之很想当场问谢焕瑾,可是,看着庞贝的殷离,只能憋住。
一番交流用去的时间不少,殷离正想着下逐客令,南依就换了一身衣服来了客室。
身上还背着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小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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