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崭新的成衣,她已经枯槁的手在外衣上擦了又擦,眼眶不自觉有些湿润。
“孩子长大了...你们爹若是还在,看到咱们今天过上的好日子,不知该有多欣慰。”
钱芊芊被她说得鼻头一酸,忍住哽咽道:“娘,这不算什么好日子,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您就安心陪着小弟,咱们家以后不会再挨饿了。”
单就一件衣服而已,竟能将母亲对亡父的思念勾起,几个孩子想要宽慰,钱母却宝贝的将衣服捧在怀里进了屋,目光暗淡不已。
三姐妹一起做晚饭,炊烟袅袅的从烟囱里高升而出,钱芬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
“姐,咱们今天到底挣了多少钱,我看那钱袋...是不是又空了。”
到底是过尽了苦日子的孩子,家里没有结余是很心慌的,钱芊芊只能一面将洗好的米用木瓢放入锅中,一面出声安慰。
“放心,姐姐心里有数,保证不会让大家饿着肚子。”
“姐...”见她话中躲闪,钱芬坐立难安,“要不把我这件拿去退了吧,我看娘那个样子,心里实在难受,我比几个弟弟妹妹都大,我不需要穿新衣裳,咱能退回来一点是一点。”
钱芬是个急性子,说着就要回屋去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钱芊芊擦了擦手上的米汤连忙拦住。
“二妹,你听姐说,咱不能光想着过苦日子,钱不是靠攒就能积少成多的,咱得学会挣钱,也得会花钱,娘今日不是伤心,娘感动着呢,现在姐多少会点小买卖,你们几个又听话又懂事,咱们家何愁过不上好日子?”
双手按在她肩上,钱芊芊说着自己都有些红了眼眶。
在原来的时空她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远在山里支教适逢大雪封山,山外的粮食送不进来,山里的大白菜被霜冻烂了一地。
那个冬天,村里很多老人都没有捱过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她至今清楚。
也正是那么绝境的时刻,她勒紧了裤腰带想着能省一些是一些,便随即遇到了山体滑坡,那些省下来的东西,根本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好,姐,我信你,明日我就去地里拔野菜去。”
钱芬抹了一把眼泪儿,眼中闪着令钱芊芊动容的光辉,她知道,有些东西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
不论是与从前性情相反的大姐,还是今时不同往日的生活,人都要学会向前看。
吃完晚饭后钱芊芊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不多时便听见自家后门被接连敲了三声。
难不成是老宅的人又来了?
生怕隔墙有耳,钱芊芊捏了烧火棍蹑手蹑脚的行至门边,压低了声音问。
“谁?”
“是我。”
故意拢着了双手发出的声音,只见门缝外,月光找不到的墙根里隐隐约约站着个人。
钱芊芊将门拉开,惊喜道:“刘翰,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吃晚饭了吗?”
刘翰一只手神秘兮兮的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若不是趁着月色正好,他恐怕不敢就这么贸贸然的过来。
“嘎嘎嘎...”
钱芊芊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她往刘翰身后一看,竟发现一只肥硕的黑色野鸭子。
“这是!”
他捏着那野鸭子的脖颈,一把将它递给了钱芊芊。
“这是我今日在野地里捡回来的,趴在藕池子边上,好像快没气了,我想着...应该能给你娘炖一盅汤喝。”
越说,他越发的不好意思,好在天色已晚,没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羞涩。
钱芊芊有些迟疑,“这...我娘身体已经快好了,你留着婶子炖汤吧,这么大一只呐。”
钱芊芊确实有些心动,但是近日来刘翰频频的帮自己,她断然不好意思这么贸贸然受恩。
“你拿着吧,兴许它还有救。”
强行将那野鸭子塞入了钱芊芊怀里,刘翰红着脸跑了。
天色太黑,钱芊芊只听见一阵风将对面的院门拉上了,接着是婶子询问刘翰去哪儿了的声音。
大概,他就是趁着没人才敢把野鸭子送过来,连自家亲娘都瞒住了。
鸭子天生不安分,是咕嘎咕嘎个没完的,可这只野鸭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躺在钱芊芊怀里,要不是身子还温热着,恐怕也只能带回去炖汤了。
将鸭子带回院中,钱芊芊让它下了地可仍然站不稳,只能歪歪倒倒的匍匐在地上。
“姐,这哪儿来的。”
钱辉惊喜的从屋里出来,连带着惊动了两个妹妹和屋里正在给小弟喂奶的母亲。
不多时,钱芊芊原本住着的屋子门也拉开了,萧墨寒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钱芊芊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这是刘翰刚送来的,说是快死了,让咱们治治。”
大腹便便的野鸭子,起码有三五斤的重量。
钱辉好奇的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它黑白相间的翅膀,十分好奇。
“快死了吧,姐,咱明日炖汤吗?”
“你就知道炖汤。”
钱芊芊戳了他脑门一指,不多时钱母从屋子里出来了,寥寥草草的将衣服束好,查看几番才下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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