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齐云的小镇并不大。而这场大火几乎吸引了半数以上的人。
强烈的火光和熙攘的人群吵醒了睡得香甜的蒋小花。她打开窗,不远处冲天的大火伴着浓烟,随着夜风四处扩散开来。人群里充斥着各种尖叫呼喊。
楼下原本并不宽敞的安静街道,有妇人紧张的抱着孩子匆匆跑去别处。有好事的闲汉眯缝着眼蹲在角落着看热闹。有身体健壮的男子扛着沉重的水囊脚步飞快的往前跑。
蒋小花看了一会,自觉帮不上忙,倦意再度袭来。她决定继续回去睡个回笼觉。
才躺下,门口老板娘和店小二的对话声隐隐传进了屋。
“哪着火了啊?这火瞅着挺大呀!”老板娘的声音有些懒散。大概也是被吵醒的吧。
“是瑞丰酒楼的后院。那火挺邪性,单单就烧了那一间房,边上掌柜一家都安然无事。”小二显然已经去看了热闹回来了。
老板娘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声发问。“巧妺那丫头今天不是去送货了吗?你看见林大哥和巧妺了吗?”
“这......听说有人困在屋里。也不知道是谁。”小二话音未落。只看见一女子,胡乱披着衣裳,拖拉着鞋,从他身边风似的跑了过去。
蒋小花有些紧张。这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这是自己出恒明县后第一个向自己表达善意的人。她不希望他们出现什么意外。
酒楼离客栈并不远。她跑到这的时候。大火还在燃烧,火焰发出的高温让人眼睛有些想流泪。
人群一片混乱,蒋小花看见傍晚还温和的和女儿嬉闹的林大叔此刻像一只疯狂的野兽,咆哮着要冲进火场。
眼见众人快要拦不住了。林大叔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一身着黑衣的男子。
没有丝毫犹豫,黑衣男子一记手刀打在林大叔的后颈。随即,林大叔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半盏茶的功夫,大火终于扑灭。从着火的西厢房里抬出一具小小的尸体。蜷缩着,身上和衣服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模样了。
但是蒋小花的直觉告诉她这是林巧妺。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她有些难受,五岁起看验尸的她,居然有些难以抑制的想呕吐。
表情痛苦,她站在角落里,发出一阵干呕。
“你没事吧,这里不适合姑娘家。快些回去吧。”说话的正是那黑衣男子。
蒋小花觉得自己好似看见一片星辰大海。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不可置信的吸引力。竟慢慢平静了下来。
另一边猛地听见林大叔声嘶力竭的呼喊。那个山一般的男人就那样伏着身子,跪在尸体旁,无助的失声痛哭。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族老佝偻着年迈的身子,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都散了吧。留两人帮尸体送去义庄,明日挑个黄道吉日下葬吧。”又转身拍了拍林大叔的肩。“人死不可复生,节哀顺变。”
眼看着两个强壮的男人要去抬尸体。蒋小花猛地发出一声尖叫。“你们就不看看她怎么死的吗!就这样随意的说两句节哀顺变的话,有什么用!你们这样和凶手有什么区别。”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许是太过激动,蒋小花的声音都有了些变调。
族老瞪着混浊的眼睛,手里的拐杖狠狠敲击着地面。想来很久没人在公众场合这般激烈的反驳他了吧。
一旁准备抬尸的油腻胖子,有些不屑的说。“你个姑娘家不要在这胡搅蛮缠。我看过这尸体,嘴里有烟尘,就是被烧死的,还有假不成。”
“请族老早些让人把尸体抬走。这般停在这着实让人觉得不太合适。”说话的是瑞丰酒楼的少东家。一幅晦气的表情。
此时,林大叔调转了身体冲着族老狠狠磕了个响头。“族老,我妻子生巧妺时,血崩而亡。这些年我们父女两相依为命,如今她死的这般凄惨。如是意外,我无话可说,我女儿命该如此。但若是奸人所害,还请还她一个公道!”
周围唏嘘不已。
看着眼前这高大的男人,仿佛瞬间失去生命力一般。族老有些动容。最终叹口气,吩咐了人去北联城报官请仵作。
蒋小花则在林大叔身旁跪下。“林大叔还记得巧妺说的恒明县女仵作吗?那就是我。如果大叔信得过我,请把巧妺交给我,我定然替她讨回公道!”
眼前的高壮汉子,好似失了魂,只是听见会给女儿讨回公道。眼里才燃起了求生的火苗。有些木然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蒋小花的请求。
蒋小花一阵翻找,从怀里掏出文书来。恭敬的递去给族老。“我原是恒明县的仵作。不知道在北联城派人来之前能否代为查验?”
族老也不说话,只看着眼前这个刚刚驳斥自己的秀气姑娘。
“刚刚是我太过心急,才出言不逊。实在是抱歉。想您老也不会和我小姑娘一般见识。”蒋小花小心陪着笑。
见族老还不松口,有些着急。等着北联城来人,不知道又是几日之后。那凶手万一逃走了可怎么办。
“不知道我可否替这姑娘做保?”黑衣男子适时的发声。让蒋小花有些诧异。“我是你们城主的朋友。如果北联城来人不认识我,或觉得我包庇凶犯随时都可以抓我见官。”
族老见黑衣男子气度不凡,又这么言之凿凿的表态。想来不像骗人的样子。勉强点头表示同意。
“晚辈多谢。”他呀,就是好奇。这姑娘刚才明明一副要吐的做派。现在却要验尸查凶。
“蒋小花谢谢公子施以援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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