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花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外间的小几上有一抹明亮的烛光。这让她稍稍觉得温暖了些。
身上是一件崭新的亵衣,虽不是太合身但胜在材质极佳。大体是发现这衣服不是自己的,蒋小花脸色有些古怪起来。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蒋小花顿时有些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继续闭眼装睡。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着些许首饰发出的脆响,来人应该是名女子。
“蒋姑娘可是醒了?”只一句话,蒋小花有些惶惶不安。
调转身子,借着烛光。蒋小花看清进来的妇人,妇人也毫不避讳任由她上下打量,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我呀是这墨州锦上红的掌柜。蒋姑娘不嫌弃我身份低微,可以喊我一声丽姨。”
“不会不会。”蒋小花想坐起来问些话。又顾忌自己身上只穿这件亵衣,一时间当真是坐卧难安。
丽姨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取出一套杏黄的袄裙,整齐地摆放在床边。“木槿那傻小子,就知道火急火燎来找我,问他就只会说不知道。你这姑娘也真是厉害,都冻成那样,也不知道要多穿些衣裳。”
想来是知道蒋小花不好意思当她面换衣裳。丽姨放下衣裳,款步姗姗去了外间。
借着这个空挡,蒋小花赶忙起身穿衣裳。问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丽姨,蒋姑娘可醒了?”是郑琛煜稍带清冷的嗓音。
丽姨端着烛台走近里间。“且等等,我去看看。”
看见蒋小花穿戴整齐,不由得赞叹。“蒋姑娘这讨喜的模样。穿些杏黄湖绿挺好看。这郑公子来来回回已经敲了好几回门了,着实是紧张得很。”
见蒋小花也不搭话,只是低着头。丽姨轻移莲步开了门。
明亮的烛火照的一室亮堂。身着杏黄袄裙的蒋小花端坐着,一如往日的娇俏可人。她抬头望着身前一袭黑衣的郑琛煜,只看见那双眸子在烛光映衬下璀璨更胜夏日星河。不自觉想起初见的那日,他的果决和清冷。
良久,二人相顾无言。
门外闯进一片绯红。木槿端着姜汤往蒋小花手上递。“小花儿,快些喝。再不喝就又凉了。阿煜已经让人倒了好几碗,再不喝这知州府估摸着也就没姜了。”
蒋小花仰头一饮而尽。这让郑琛煜脸上出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后厨还温着饭菜,先用些。”
大约是昏睡时间久了。蒋小花顿觉饥肠辘辘。一行侍女鱼贯而入,放下手中托盘,又相继离开。一切发生的迅速。“这是锦上红带来的几个婢女,这几日就负责照顾蒋姑娘。”丽姨在外间布好饭菜抬手招呼蒋小花。
风卷残云,蒋小花觉得身子开始热乎活络起来。丽姨则一言不发收拾好碗盘轻声关门离开。
接过郑琛煜递来的茶碗。蒋小花攒眉蹙额。“刘验官是清楚死者死因的,他这般撰写摘心,不知是受人暗示还是自作主张,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木槿显得有些义愤填膺。“那女人当真是想把我送去修城墙啊!”
郑琛煜好似没听见一般。“去书房吧,孙知州还在那候着。”木槿闻言咬牙切齿的推门就走。
二人到达书房的时候,木槿闲散的依靠在主位上睨着孙知州,一脸寒霜。
蒋小花的出现犹如瞌睡时送来的枕头,要多及时有多及时。孙知州赶忙上前寒暄。“蒋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蒋小花还没来得及回答。身旁郑琛煜的声音古井无波。“先坐吧,说说你今天的结果。”
蒋小花冲孙知州歉意一笑。开始称述解剖结果。“董铁匠胃部还有些食物残留。说明他死亡的时间在饮酒后一个时辰左右。我细细看了食物,有不少牛肉,想来并不是一人独酌。据我所知牛肉价格不算低廉。若只是一人,想来不会买些牛肉佐酒食用。还有在董铁匠伤口发现木屑,铁匠铺发现木屑显然有些突兀。很有可能这杀人用的木器就是凶手带去的。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伤口比其他三人更大更狰狞些。”
郑琛煜点点头,递来几张户籍卷宗。“这是四人的户籍证明,三人住东街,一人住南城,看着并无关联。我和木槿都翻阅过了,你也看看。”
一旁的孙知州提心吊胆地坐着。他既不敢同满面怒容的木槿问话,也不知如何同低眉沉思的郑琛煜搭话。至于蒋小花,一想到她翻看尸体的模样更是不愿开口同她说话。一时间更加坐立难安。
“麻烦孙知州查查这四人有没有共同认识的人或者可以联系起来的事。凶手杀董铁匠可能是无意也好蓄谋也好,定然也其他三人的目的不同。那三人可能死前遭人放过血,在濒死之际被击碎心脏。想来是带着怒火和折磨的意味。”蒋小花停顿了会。见郑琛煜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继续说道。“按照尸体发现的时间,凶手杀人的时间在逐渐缩短。很有可能最近几日会出现第五具冰雕。”
几息时间,郑琛煜已将四人家庭住址死亡时间分列于纸上。“既然坊间传言雪女摘心,那么案发之前是否发生过有关雪女的其他案子或者传言。孙州官也可差人查访。”
蒋小花斩钉截铁地表示。“定然是发生了对凶手而言难以承受的事,才会这般凶残的报复杀人。”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至关重要,那就是凶器。董铁匠被木器致死,事后想来木器是被拔出来的,才造成伤口那般模样,但是其余三人并没有,好似凶器进去,并未拔出来一般,创口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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