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荣被杨建斌烦的不行,抬手一书本拍了过去。
程欢站在后门那里,看着两人你推我一把,我拍你一本,玩的不亦乐乎。
眸光闪了闪,径直推开后门走了进去。“砰”一声将书包扔到桌上,打断了两人的打闹。
梁锦荣看着他,接触到程欢不悦的脸色,只觉莫名其妙。
恰在此时,上课铃响了。
梁锦荣本能地将自己的书本往程欢那边推了推,余光瞥见人家自己又新书了,又讪讪地挪回来。
这一日,这张桌子周围的气氛有点诡异。怎么说呢,就是特别安静。
梁锦荣本来话就不多,大多都是程欢找话题闲聊。甚至是老师在上面讲,他俩在下面讲。
老师只当梁锦荣给程欢讲题,也不管他们。
但是今天,程欢突然哑巴了,感觉整个教室也跟着安静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杨建斌终于忍耐不住寂寞,超级想找人聊天。
“锦荣同学,上次说的那是到底成不成?我的提早跟家里打声招呼呀,万一说完了不让去,你可就少了一个劳力。”
梁锦荣满头黑线,没好气地说:“我家那活儿你敢干不了,还是好好写作业吧。”
“你小瞧人,我都还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行。你这是偏见。”
梁锦荣闻言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应你。”
“好,你等着......哎,你等等我啊,你作弊!”
教室的同学忍俊不禁,打趣杨建斌:“张同学,你还是省省吧,梁同学早就没影儿了。”
杨建斌委屈巴巴地看着门外的毛毛细雨,心里充满了好奇。下雨天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跑这么快?
神了!
梁锦荣今天出门早,又走的急,忘带雨伞了。
也不打算骑车了,顶着书包一路小跑,打算抄近道回家。
“张哥,您在宽限几天,我前几日回家种麦子了,摊子没顾上,没挣到一分钱。您再宽限两日,就两日。”
“大牛子,张哥可是已经宽限了你五日了,你要是再这样不识好歹,还是安心回乡下种地去得了,做什么买卖呀。”
“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比哥儿几个还自在。”
唯唯诺诺地告饶声,还有大咧咧的痞子声,混在细雨中传到了梁锦荣的耳中。
她停下跑步的动作,退了几步,站在那个巷子口,看着深巷里的那群人。
一个中年汉子,被几个流氓围在中间,嬉笑怒骂,指指点点,动手动脚。
“喂,你们在干吗?”
众人回头,见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娃娃,头顶着书包,应该是个学生。
“小妹妹,放学了就应该回家去,乱跑可是很危险的。”
梁锦荣看着说话的人,瘦高个子,大约是长期弓着腰的缘故,驼背的很厉害。
“问你在干嘛呢?大白天欺负老人家,还兴以多欺少,还不害臊!”
“学生娃,乱说话可要付出代价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人了?新社会讲究公平买卖,知道不?”唯一打着伞的那人丢了烟蒂,啐了一口,看着梁锦荣说着。
梁锦荣嘴角抽了抽,看着那人的大背头,发际线高的离谱。皮夹克敞怀,能看到胸口处纪委隐晦的补丁,略瘦的牛仔裤将他稍微隆起的肚腩勒出了一条沟。
“大叔,你不适合大背头,或者可以考虑植个发。”
“啥?”
被点名的大背头摸着自己的发顶,不服气地转身,摆出一副自我感觉特别帅气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