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张建新带着自己的弟弟来当学徒了,也正好赶上母猪下崽。
看着三个女人麻利的手法,张建新和张建民两人目瞪口呆,神奇的不行。
接生完两头,柳梅花见其他还有一会儿生,便笑着问张建新两兄弟:“要不你们也来试试?”
张建民其实早就手痒了,他看看他哥,又看看梁锦荣,笑问:“我,我可,可以吗?”
三丫一听张建明话都说不利索,笑着打趣:“有啥不行的,你,你当,当然可以。”
梁锦荣一开始以为张建民是激动地结巴,但是看到三丫学话后张建新脸色不好,恍然大悟。
赶忙阻止三丫:“三丫,有人生来就有缺陷,但是人家也在努力的生活,这种精神是非常可贵的。你看建民同志,虽然说话不利索,但是人家好学、上进,就比不思进取的正常人强太多了。
你以后,莫要再打趣人家了。”
张建新感激地看看梁锦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弟弟的好。
以往,只有他觉得弟弟不比旁人差,可是天生的结巴,走到哪里都会被嘲笑、指指点点。
三丫哦了一声,笑着说:“对不起哦,我不是取笑你。就是觉得好玩,才跟你开个玩笑。你很好!我以后要是能找个你这样的男人,我做梦都会笑醒,哈哈哈。”
三丫没羞没臊地说着,张建民却是羞红了脸。他只是结巴,又不是傻子,话还是能听出好赖的。
“没,没关,关系。”
“过来,我教你怎么喂小猪崽,我可在行了。”
张建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由多看了三丫几眼。皮肤黝黑,个头高挑,看着就是个有力气的。
比给弟弟说亲的所有女子都丑,但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弟弟结巴的女子。
吃午饭的时候,梁锦荣听闻张建新似有若无地打听三丫的家里,心想她这是误打误撞成了一门姻缘。
“张大哥,不瞒你说,三丫家里其他都好,就是有个小脚老太太比较难缠。”
张建新苦笑,就算是新社会,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的,那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
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儿子好。不过若是女儿,他也不会嫌弃,也会好好养活。
张建新兄弟两在中坪村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才回去的。临走前,他还朝梁锦荣抱怨山里行路难来着。
说实话,最希望修路的就是梁锦荣了。但是村民们温饱都没有解决,哪来的心思修路呢!
这一个礼拜,梁锦荣可忙了。
不仅要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还要去地里教大伙儿种豆,讲授豆苗的维护,忙得脚不沾地。
总算把地种好了,猪崽子也搞完了,梁锦荣的假期也到头了。
去乡里还牛车的时候,碰巧遇上了钱章先和乡里的干部闲聊,打了个照面,混了个脸熟。
听说乡里在主张开垦荒地,梁锦荣觉得这事挺靠谱,一问才知是省里下达的决议。
但是到了乡里,干部推行起来有点吃力。主要是老百姓忙着种田,没时间开垦。
梁锦荣想,现在都在芒种,种完了天气也冷了,地也没法垦了,还得等到明年开春,
这到了开春儿,老百姓又忙着施肥、除害、春种,又没有时间。
“乡长同志,其实这个事不怪老百姓。咱们的政策是好的,但是老百姓首先的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翻地不是。”
“我们也知道,所以我也是干着急么。”乡长许向荣愁眉苦脸,叹气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