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练琴满手都是茧子,现在手上都是掰安瓶划破的口子,这些都是光荣的伤疤,为此我买了最可爱的卡通创可贴奖励自己。
——摘自某人的少女心事日记本
“陆小凉。”刘玫把一个治疗盘塞陆小凉手里,让她去给新入院的病号做生化套。
这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住院部特别忙,碰巧有一个护士请婚假,一个请产假,陆小凉这样的实习生都上前线。她和王小雪分别去不同病房,扎针抽血一套操作流程已经比刚来血液科时熟练很多,从实习护士群里得知,去了别的科室的实习生这时候连扎针都不敢下手,哪有她俩这底气足的模样。
为什么底气足?
因为技术到位。
为什么技术到位?
这里有一个关键人物,血液科的护士长刘玫。
带学生不是件容易事,护士工作本来就繁忙,大小琐事都要操心,身边还挂着个什么都不懂,初来乍到的新人,新人意味着该懂的事她们还没嚼透,该会的操作她们还没实践,如不会走路的婴孩,需要搀扶。这婴孩乖还好说,出点岔子只能徒增工作量,院里从来没有给带学生的加工资一说。
偌大的医院有各种各样的老师,有严厉的,一个不会说话难听;有疏远的,反正你会不会都不关她的事;有爱欺负新人的,满世界指挥着学生给她跑腿。陆小凉和王小雪运气好,遇上了愿意给新人机会的刘玫。
熟能生巧,再笨的人在一件事上重复百次上千次的操作都能完成下来,前提是,有人愿意给这个机会,刘玫从许多年前开始带学生,最重视的就是这个,所以她手把手地教陆小凉用胰岛素泵,教她扎针,教她配药。
陆小凉和王小雪也知道这个老师好,如海绵般吸收在学校完学不到的知识,终有一天,会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正式护士。
抽完血回来陆小凉瞧见王小雪接了个电话,要不是急事她不会这个时候接,也不会被安瓶划破了手——科室,只有小陆护士贴了满手卡通贴。
“……”陆小凉踏进配药室,装作不经意扭头再看一眼,王小雪满脸着急,对着电话直问怎么办。
这时候刘玫进来了,她稍后有个会要开,临走前交代两人几句,王小雪像找到救星,举着电话和开了口的安瓶找护士长商量能不能请假,她说她家出了急事。
别人的家事陆小凉不方便听,默默走出配药室,不一会儿后刘玫出来拍拍陆小凉:“你替王小雪一个班行不行?”
王小雪站在不远处咬着唇,陆小凉哦了声,说行啊。
她从她手里拿走安瓶,接着王小雪之前的操作往下配药,给病号打完针时王小雪已经走了。
这一天陆小凉忙成狗,第二天又是p班,走廊上住满了病号,陆小凉量完了体温要发药,一天三餐就是一天三次对药单,然后得给病号打针,忙得饭都顾不上吃,满心期待第二天休息能睡个好觉,没想到下午意外接到了王小雪的电话。
王小雪本该是今晚的夜班。
陆小凉正和毛毛挤在一起看他狗子的照片,要说gay这种存在真不愧是妇女之友,养的狗子也是小姑娘最喜欢的泰迪,陆小凉被一身棕卷毛萌萌地对着镜头吐舌头的小狗迷得不行,见着来电显示咦了一声,毛毛探头看了看,说丫不会是找你约架吧?
“约个球!”陆小凉哼哼,“我昨天替她上了半天班呢。”
电话接起来,很高傲地喂一声,陆小凉觉得自己架子摆足了。
王小雪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问她:“陆小凉能麻烦你再帮我替个夜班么?”
科室里人手不够,还是替夜班,王小雪根本不可能找老护士开口,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问陆小凉。
陆小凉看看时间,本来就上到晚上十点的班,多几个小时明早七点下班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嗯了声同意了。
她什么都不问,特别爽快,倒是王小雪不好意思,跟她解释:“我姥姥走丢了,听人说在乡下见过她,我们一家得马上过去。”
陆小凉多少知道点王小雪的事,王小雪从小在她姥姥跟前长大,听说她姥姥以前是妇联主任,正部级待遇,后来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年痴呆。她家境好,模样好,嘴甜,老太太特喜欢她,以前和陆小凉玩的好的时候她说她姥姥一辈子在单位习惯了,把她的终身大事也当工作来安排,就等着看她结婚抱重孙,而老太太安排的第一步就是让她进协和,就想让她找个医生回家当女婿。编制护士就是听着好听,其实她家真不缺她这点工资,打算让她结婚后就辞职。
那时候王小雪一脸骄傲的告诉陆小凉:“凭什么我要当职太太?我就喜欢干这个,我才不辞职呢。”
她也确实做到了,一个娇小姐做得不比谁差,就是喜欢比较,见着别人比她好会眼红。
陆小凉知道这不是计较前事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挂了电话再看两眼狗子,得准备晚上的药了。
***
整整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过,水都不敢多喝,上厕所都跑着去,嗓子都说哑了,好不容易天亮了,陆小凉打着呵欠换下制服准备下班,提着她的包经过护士站时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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