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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清来到太子面前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陆大老爷一句:“殿下这是要折煞初芙了。”

太子面上是温和的笑,没有储君的威严,显得十分亲昵。

初芙的名字让赵晏清心头微跳,想起昨晚她轻柔的关切声音,对太了这谈到那位姑娘时的温柔表情莫名烦躁。

太子是夸谢初芙吗,不然陆文柏何来一句折煞。

容不及他多想,太子已经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赵晏清朝昔日亲密的兄长一礼,微笑着问安:“弟弟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扫了他一眼:“陆大人,我和四弟说几句。”

陆大老爷手里汗津津的,避到了一边,离两人有十步余。

赵晏清侧头看去,陆大老爷已经站在宫墙之下,朱红的宫墙在光影间深暗不一,把他脸衬得有些苍白。

似乎精神不太好。

“四弟最近进宫倒是勤快。”

太子声音明显冷了许多,赵晏清垂眸,回道:“是弟弟犯了错,前来给父皇请罪的。”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把那被杀的偷儿一事都忘记了。

今天来探听情况,正好用来当借口。

太子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嘴角弯了弯:“四弟做了错事?还真难得啊,我还以为四弟是进宫探望贵妃的。”

一句真难得像极了在讽刺,至于什么探望贵妃,赵晏清自然不会承认。那不就说明他时刻关注宫里,昨夜的事可没有到王府里禀报。

他微微一笑:“弟弟前些天已探望过娘娘。”

他耳边就响起一声嗤笑,仿佛是在为他的谎言发笑。赵晏清的心就沉了沉,又听到太子说:“四弟既然有要事,我也就不耽搁你了,你三哥后天就要出殡了,父皇恐怕心情不太好。莫再气着他了。”

他说着挥了挥手,赵晏清沉默着告退。

在走了几步后,他又回头看,见到太子和陆大老爷又在说话。

太子并没有绑吊着胳膊,昨天的伤应该不是太重,但他面色如常的说话,昨夜里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这时才刚散了早朝,布告并未贴出街,赵晏清打了个时间差,无从而知案子草草结了。

他一路思索着,脑海里都是昨夜跟着初芙一起理出来的头绪,他后来又想了一夜,手悄悄握紧。

母后疯了,他的兄长在他面前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试探他有没有得到消息。一个人,至亲出事,掩藏得再好,也该会有情绪泄露吧。

赵晏清抬头,看到飞檐之上的四方天空,落满在瓦片上的阳光灼疼着他的双目。

记忆里那个会拍着他肩膀笑,会和他说三弟今儿母后又伤神了的兄长渐渐模糊,转而取代的是他推断出来的那些冰冷算计。

是啊,能做到这些又不引旁人起疑的,也只能是他了。

昨夜就想明白了,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不肯承认罢了。

可究竟为什么,难道皇权就能将人变得如此冷漠无情吗?

赵晏清一开始觉得自己身死也好,虽然现在变成自己杀了自己,担心着这把火随时会吞了他。但起码他的身死能给到兄长警示,能让兄长起警惕,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对权力的执着与追逐,已经让人失了理智。

赵晏清心头微凉,加快脚步往乾清宫去,却得知明宣帝正在阁老们、兵部尚书中朝议事。他想了想,转而去了陈贵妃那里。

昨天夜里的事,他还是打听清楚的。

陈贵妃似乎是受了惊吓,惨白的面色与满屋的奢华精致形成强烈对比,躺在锦褥里,像一朵开败了花。

赵晏清站在床上沉默,思索要从哪里问起,陈贵妃看见他似乎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把爬起身要拽他的袖子。可她伤了肩膀,还没爬起来又倒下,额间都是冷汗。

她虚弱地看着帐顶,语气惶恐:“刘皇后疯了,她要我去陪她儿子。”

赵晏清听着依旧面无表情,说:“昨夜究竟怎么回事。”

陈贵妃就抖了一下,眼前是生死一线的血光,接着是明宣帝警告地眼神。她扫了眼空空荡荡的寝殿,即便是只有他们母子,她却还觉得四周有看不见的眼晴和耳朵在盯着她。

她对帝王是有畏惧的。

陈贵妃合上眼眸,昨夜帝王冷漠地表情更加在脑海里深刻。

赵晏清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下文,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陈贵妃又睁开了眼,面有恨色地说:“皇后疯了,你只要记住皇后真的疯了!”

他对上她充满恨意的双眼,明白母亲的失心疯跟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此时她该得意,而不是又恨又怕。

看来他父皇对她也说过什么,才让她三缄其口。

赵晏清再没有犹豫,转身离开。殿外阳光明媚,他却浑身冰冷,在下阶梯时还险些踩空,直至走出来永寿宫宫门,他伸手去扶墙,重重咳嗽两声。

真相和他想一样,他的兄长,为了稳固权势连生母都不顾了。

赵晏清在宫墙外站了许久,才迈动酸麻的腿再回到乾清宫。

明宣帝这时已经议完事,他正好和退出来的阁老及兵部侍郎迎面。众人朝他行礼,在回礼间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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