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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昨夜突然起了风,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飘起小雨,大街小巷都模糊在这场秋雨中。

初芙清早起身的时候推开窗,被迎面扑来的寒意吹得打了个哆嗦,侧头咳嗽两声。

秋风起,天渐凉,一场秋雨猛然把温度就拉低了。

画屏领着宫人脚下无声进来,见她穿得单薄站在窗子前,忙去把窗关了。

“姑娘又咳嗽了,还敢站窗边呢。”

说话间,宫人已将手上梳洗用物都依次放好,谢初芙上前,宫人们当即围上前利落伺候。

她这才和画屏说:“娘娘那儿添衣裳了吗?”

画屏点头:“一早青柳姑姑就让宫人找出来熨烫了。这天说冷就冷,不过再有几日就十五了,也该是要冷的时候了。”

不提日子,谢初芙都要忘记临近中秋,但今年宫中这个中秋肯定不会热闹。宫女给她扣襟扣,她一抬头就见画屏盯着自己打量,笑道:“可能是前两天天气干噪,就咳了几声,你不要太紧张。”

画屏细想昨儿到现在,拢共是只咳了几声,但还是有些担心:“要不姑娘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谢初芙好笑地摆摆手:“可别,小题大做了,还得让娘娘跟着操心。”

在宫里能不添麻烦就不添,而且她除了偶尔咳嗽两声,身上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画屏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说起太后膳食的事:“御膳房的刚才派了人来,说娘娘早上叫宫人说要喝甜粥,姑娘您这边说是让御膳房这些天不要给娘娘做甜食,他们就跑了一趟。”

只要谢初芙进宫,太后的膳食多都是她操心着,御膳房这样做其实也是给她卖面子。

她想了想,让取披风:“我去御膳房看看吧,不然东西端上来了不合娘娘胃口,他们也不好做。”

画屏应一声,见雨并不大,就抱着蓑衣帮她打伞,两人结伴往御膳房走。

陆大老爷那头也起了个大早,穿好官服就坐了轿子到睿王府去。

小雨将地面打得湿哒哒,睿王府里外值守的锦衣卫都披着蓑笠,一早就有哭灵声隐约传出。

陆大老爷直奔灵堂,在半路就见到锦衣卫指挥使万鸿羽,神色冷酷,眼里有戾气。一看就知道审讯还是没有进展。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问了个好,什么都没有再说。到了灵堂,陆大老爷发现赵晏清已经在了。

他见到人怔了怔,上前问安后接过内侍递来的香,祭拜间余光扫了一眼。

赵晏清神色淡淡立在一边,衰服下套了件白色宽袖袍,脸色比守灵那晚见到时还白上两分,安静的身影看着十分单薄。

昨天中了毒,今天还到那么早。陆大老爷觉得当皇子也不容易。

万鸿羽在灵堂祭拜后就不见人了,陆大爷想他可能去了关押睿王亲兵的地方。睿王亲兵人数不少,关诏狱太过打眼,他们才索性就在睿王府里暗中行事。

不想这个时候,陆大老爷见到赵晏清就那么来到自己身侧,听他低声道:“寺卿大人借一步说话。”

他倒是先找上来了。

陆大老爷朝他拱手,两人很自然的往庑廊下去。

雨水细细的从屋檐滴落,形成断断续续的水帘,赵晏清抬头,视线落在对面的屋顶,淡声说:“人是我府上的人杀的,寺卿只管报上去,我自会给父皇解释和交待。”

陆大老爷闻言瞳孔一缩。

他想过齐王会辩解,或是索性不认,又或者拿外甥女来威胁,但就没想过他会认得那么痛快。

陆大老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又听他说道:“只是寺卿将谢姑娘摘出来就好,省得她还要到御前解释上街的事。”

陆大老爷完懵了,这齐王到底什么意思啊?自己认杀人,还顺手把外甥女摘出事外,完叫人看不懂。

赵晏清久久没听到回应,不由得侧目,就见面带威严的中年男人正出神盯着自己看,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说得很明白了吧,就是不打算让人知道谢初芙扮男装的事,这有什么不好懂的吗?

陆大老爷怔呆片刻,察觉到自己失态,垂了眸道:“下官不是很懂殿下的意思。”

是真的不懂吗?赵晏清闻言凤眸微眯,陆大老爷心里也在嘀咕,齐王这个卖好是什么意思?

第一回遇到初芙放了她,第二回在灵堂救了她,虽然那次初芙是做戏,但这第三回又是帮着遮掩在睿王丧礼其间上街的事。

怎么想怎么奇怪。

而且齐王两回出现,地点和时间都透着诡异,一个王爷怎么会从巷子里钻出来,守灵当晚又在不该出现的时辰跑到灵堂。

他一开始是觉得齐王知道初芙守灵,想来试探。但转念一想,当时初芙都没认出他来,他主动出现肯定会被认出来,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更要躲着才是。

所以怎么想,齐王行事章法都很让人疑惑。

陆大老爷在大理寺打滚那么久,见过的案子数不清,习惯了遇事就各种分析。眼下的齐王,让他越想越多,思绪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不管怎么理头绪和疑点,现在他眼里的齐王脑门上就刻着不合常理四字。

赵晏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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