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伤有些深、有些长,所以上完药包扎的时候,苏晚只得背过身去,将右边的袖子也褪了下来,以便他替自己包扎。
她肌肤很白、很细腻,一对蝴蝶骨,尤其精致漂亮,但是傅璟琛并无杂念,黑眸微阖,动作谨慎地用白布替她将伤口缠绕了一圈。
可纵然他动作再轻柔,还是会牵扯到伤口,苏晚疼得满脸是汗。
听着女子轻细的痛吟声,傅璟琛眉头轻蹙了下,却加快了动作。
“疼疼疼,你能不能慢一点?”苏晚忍无可忍。
“长痛不如短痛。”傅璟琛不为所动。
苏晚:“……”
这个男人看着斯文得很,没想到心肠那么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上药包扎完,已经是月上中天了,苏晚细瓷般白皙的脸上,已是汗意涔涔了,面色也较刚才更加苍白。
傅璟琛将瓶瓶罐罐收拾完后,放下袖子,声音低沉地说:“你可以躺下休息,一会儿就要起程回京了。”
晚点头,见他起身要出去,连忙补充了一句,“今晚谢谢你。”
傅璟琛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家人,不必客气。”
苏晚一怔,想起一事,连忙道:“我并未与人结仇,今日之事……”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傅璟琛黑眸微微眯起,掩去了眸中的冷意。
苏氏一直住在三里屯,自然不可能与人结仇,惹下这样的杀祸。
所以今日她遭此杀机,皆是因他而起。
而且若非她机智,今日他母亲和妹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今日之事,是我疏忽了。”尽管他语气仍旧疏离,但却带上了歉意。
苏晚嘴角勾起,“不怪你,你也不会想到,我们一介妇孺,还能挡住别人的路,并让人痛下杀手。”
傅璟琛闻言,目光霍然看向她。
昏暗的光线下,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因为受了伤的关系,她的面色显得很苍白,但唇边的笑意,却灼人眼。
他深思地看了她一眼,黑眸微阖。
她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是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提醒他?
她们一介妇孺,初来乍到,确实不可能挡到谁的路。
但今日之事,却并非偶然。
他向来心思敏捷,很快便想到了不久前的一桩事情。
前段时间,沈太尉私下让媒人到他面前说项,有意将女儿嫁予他。
那时,他以已娶妻给拒绝了,但那媒人却说,只要他愿意,太尉能替他解决所有绊脚石。
今日想来,他所谓的绊脚石,指的就是苏氏。
当时他没有当回事,没想到沈太尉并未死心。
而因为他的疏忽,致使苏氏和母亲等人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
他心里颇有些自责。
他与苏氏虽没有感情,但她一日还在傅家,便算是他的家人,那些人却敢对她出手,委实没将他放在眼里。
傅璟琛心里生出怒意。
苏晚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心里吐了口气,“相信夫君会揪出幕后黑手,替我跟娘还有珍珍出气的。”
傅璟琛闻言,敛下思绪,淡淡瞥了她一眼,低低地“嗯”了声,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