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与黄河同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千百年来浩瀚不息,关于长江的各种奇诡传说,更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1997年,我10岁,炎炎盛夏,我和爷爷坐在凉棚下面吃晚饭。因为天气热,所以我们吃的是稀饭。爷爷亲自弄了两个小菜,还从村口买了半斤卤肉回来。我挥舞着爪子,把那稀饭喝得稀里哗啦。爷爷就着小酒,抿一口酒,吃一口小菜,轻轻晃动着蒲扇。
就在这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从远处飞奔而至,来到凉棚下面。
我抬头一看,来人我认识,他姓王,叫王强。从小脑袋就不怎么长毛,那稀稀疏疏的几根头发也不好看,所以王强索性把头发剃了,一年四季都顶着个光头,认识的人都叫他光头强。
本来天气就炎热难耐,光头强这一番疯跑,脑瓜顶上是汗珠子,阳光一照,贼亮贼亮的。
扑通!
光头强一下子就在爷爷面前跪倒了,这个举动吓了我们一跳。
爷爷皱了皱眉,放下酒杯,连忙问光头强这是怎么了。
光头强气喘吁吁,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三爷,您老行行好,快去看看我爹吧,我爹……我爹……他……他……”
光头强一口气接不上来,涨得脸红脖子粗。
“你爹他咋的了?”爷爷站了起来。
光头强拽着爷爷的大腿弯儿就不松手了,眼泪鼻涕一个劲地往爷爷的腿弯上蹭,边哭边喊:“我也不知道我爹他怎么了……三爷您快帮忙看看吧……”
爷爷看这光头强哭成这副熊样,大家也都是乡里乡亲的,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当下把碗一丢,迈腿就跟着光头强走了。
我慌忙塞了块卤肉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跟了上去:“爷……爷……等等我……”
河口村不大,很快就来到光头强的家里,看见光头强的老爹王二麻子。
光头强的老爹在王家兄弟里面排行老二,年轻时候鼓捣火药枪,结果被铁砂嘣了脸,虽然捡回一条小命,但是脸上留下坑坑洼洼许多凹洞,就像一张麻饼脸,所以人们都喊他“王二麻子”。
此时王二麻子正蜷缩在床上,眼睛紧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一张脸就像被涂了碳粉一样,黑得吓人。床前还有一滩恶心的呕吐物,气味刺鼻,一进屋我就忍不住悄悄捏住了鼻子。
一看见爷爷到来,光头强的老娘,也就是王二麻子的媳妇梅婶啜泣着迎了上来,见着爷爷就要磕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泪水纵横:“三爷啊……三爷啊……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
“梅婶莫急,容我先看看!”爷爷快步来到床边,扒开王二麻子沉重的眼皮看了看。
我就站在爷爷身后,我看得很清楚,王二麻子的瞳孔里面竟然生出一条奇怪的黑线!
爷爷的眉头很快就拧了起来,他看了看地上的呕吐物,回头问梅婶:“今儿个王二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梅婶抹着眼泪说:“他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叫他吃晚饭,他说肚子撑得慌,吃不进东西。我问他今天在船上吃了什么,他说今天收成好,早上出船没多久就捕到一条大鲢鱼。他还跟我比划,说从来没见过那么大个的鲢鱼,估摸有近两米长,上百斤重!”
两米长的鲢鱼?!
我暗暗咋了咋舌头,普通鲢鱼也就几十公分而已。
爷爷浓眉一挑:“王二吃了那条鲢鱼?”
梅婶点点头:“当时船上有王家兄弟三人,他们杀了那条鲢鱼,做了盘红烧鱼当午餐,还喝了不少酒!回来的时候每人还分了好几十斤鱼肉,王二用一个大麻袋装着扛回来的,现在还放在灶房里呢,我还准备晚上做一道酸菜鱼……”
说到这里,梅婶突然顿住话茬,面露惊疑之色:“三爷,你的意思是……那条鱼有问题?”
爷爷也没多说,只说了一句:“带我去灶房里看看!”
灶房的厨台上面放着一个麻袋,麻袋里装着那条已经被分尸的大鲢鱼。
打开麻袋,一眼就看见那个硕大的鱼头。
鱼头最具营养价值,所以王二特意把鱼头带回来,准备给他的儿子熬鱼头汤。
我吓了一跳,那个鱼头竟有脸盆大小,鱼嘴大张,嘴角凝固着黑血,两条胡须盘成一个圈,我们这里称这种鲢鱼叫“胡子鲢”。
爷爷略一沉吟,赶紧吩咐光头强:“你马上去弄一点牛的粪便,还有公鸡血回来!记住,公鸡一定要是那种大红冠子的公鸡!”
虽然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但是为了救自己的老爹,光头强也没多问,满口答应下来,转身跑出灶房。
这个时候,爷爷又让梅婶去煮一锅糯米,并且嘱咐梅婶要把煮过的糯米水留下来。
一个钟头过去,光头强找回一口袋牛粪,还用高价买了邻居的一只大红公鸡,割断鸡脖子,盛满一碗热乎乎的鸡血。锅里的糯米也煮好了,白色的糯米水咕噜噜地沸腾着。
爷爷用勺子挖了一坨牛粪放入那碗鸡血里面,搅拌了一会儿,将那坨牛粪慢慢搅匀,又将煮沸的糯米水倒入碗中,搅拌成糊状,白里透红,还漂浮着牛粪渣子。我想到晚上吃的稀饭,胃酸一涌,差点没有吐出来。
爷爷端着这碗“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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