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身心投入到某件事当中时,时间总是显得很快。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今日,便是期待已久的秋闱。
天还没亮,沈慕雪就叫醒陈在,二人准备了一大袋干粮,蜡烛和水。考试当天,他们中途是不能出来的,只能在贡院里面答题写字,所以需要自带水粮。而且考试的地方比较特殊,带上蜡烛也是为了能正常参与考试。
走在路上,呼吸着稍显清冷的空气,沈慕雪一脸的踌躇满志,陈在则是心事重重,颇有一种对今后事的担心。
在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二人准时到达贡院。从大丰各地赶来的士子、书童、随从,将贡院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好歹是通情达理的读书人,总归还是留了一条路给考生们走的。
这些人仿佛是在憋着一口气,没有任何人大声喧哗,尽量维持一个安静的环境。
沈陈二人大步走向考场入口,拿了各自的号码。陈在摊开手一看,是72号,沈慕雪则是73号。接下来,便是例行搜身,以防有些人想要浑水摸鱼。陈在二人进来之时刚好看到一个布衣男子被监考官兵带走,想来是带了小抄进来的。
大丰对科考作弊的现象打击很严厉,但是屡禁不止,每次都有心存侥幸之人。于是这贡院的官兵,便越派越多。
搜身之后,便是找到号房对号入座。
考试的号房是一个个独立的小黑屋,只有一道小门,和一个巴掌大的窗户,进去之后便是短暂的与世隔绝。这也是为了防止考生交头接耳,互相舞弊。
与沈慕雪对视一眼,互相递上一个鼓励的眼神,二人便走进小黑屋。
屋内不知时间变化,只有漆黑如墨的四壁。陈在拿出蜡烛点燃,微弱的烛光带来一丝光明,竟让人有些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推开房门,递上一张试卷。
借着灯光,陈在看到了这次科考题目。正是当日他和沈慕雪交谈中说到的纵横国策,这让他心头一振。关于这个题目,他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当即挥笔作答。
贡院极深处,有一间房屋,本次秋闱的主考官,杜其松就坐在这里。不过,他此时坐的位置并不是首位。坐在首位的是一个妙龄少女,身穿鹅黄长裙,身段婀娜。少女容貌也是极好,借用那位谪仙人的话来说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的绝美容颜。少女身边还有一个打扮邋遢的汉子,腰挂一只酒壶,时不时会举起酒壶往嘴里灌一口,可酒壶里的酒却好像永远不会被喝完一样。另外还有一僧一道一武士陪坐在下方。
尚书杜大人本来是意气风发,准备去前院见一见这些士子的。但是当眼前这个少女到来时,尚书大人就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陪着她到内院,用投影术法观察这些士子的一举一动。
少女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屋中闪动的投影,开口说道:“杜大人,每次秋闱总有心存侥幸之人,止之不尽,禁之不绝,对此你怎么看?”
“刁民祸乱朝纲,当用重刑,贬为贱籍,祸及家人,终身不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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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其松说道。
那少女则是反驳道:“当今朝廷针对科举舞弊的处罚是杖责二十,削其功名,终身不可入仕。对那些文弱书生来说,这并不比杜大人所说的轻松,却仍是有胆大妄为之人,可见重罚这条路,不通。”
“七公主所言极是,奈何天下士子良莠不齐,品德不一,所以朝廷所选之人,必是德才兼备之人。”杜其松说道。
原来那少女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女,因排行老七,被底下人称为七公主。皇帝陛下对七公主的宠爱,从她身边那几个人就可见一斑。那个坐在七公主身边的邋遢汉子,被称为酒鬼,是皇室上等供奉,合体境强者!下方那一僧一道一武士,也都是蜕凡境,离上三境只有一步之遥!而且,他们三人还包括三种修行体系,作战之时可以很好的互补。
这种护卫水平,放到当今天下任何一个势力当中都可以称得上是奢侈。
因为皇帝的宠爱,七公主在朝堂上的一些举动也就显得十分自然了。按大丰祖律,女子不理朝纲。但七公主对于朝中事务倒是十分热衷而熟稔,平日里帮皇上处理政务也是得心应手。
时间一长,朝中大臣也都承认了七公主的身份,没有官身,却有类似丞相的职权,是当今圣上的一大助力。
“杜大人就没有想过,是不是因为当官的好处太多,来得又太容易才让这些人铤而走险,不惜赌上终身也要尝试?”七公主语气拉得比较长,一双美目也盯着杜其松。
杜其松赶紧起身,弯腰一礼道:“微臣惶恐,我只知为官当奉公执法,为百姓谋太平,为圣上图平安。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处,是容易得到的。”
七公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杜大人的为人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朝中其他大臣呢?地方官员呢?京畿之地,天子脚下尚且如此,远在天边的地方郡县,又是什么光景?”
杜其松没有回座位,恭敬说道:“七公主所思所虑,皆是为大丰长久之计,实乃大丰之福,万民之幸呐。”
七公主示意杜其松做回去,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趣。此次她前来,本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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