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军需官不耐烦了:“你们要聊天就站远些,别妨碍我装车。”
几个辎重兵七手八脚地把麻袋装着的粮食往大车上搬,米拉一个劲的叫他们多装一些,可是粮车就那么大,十来袋粮食就已经垒得颤颤巍巍的了,六七辆车实在也是装不了多少。吃货了解了目前的状况后,忽然问道:“既然是带着那么多饥民,那么多装些粮食不是更安吗?”
军需官斜着眼睛瞄了他一下:“多装,怎么多装?你没看现在已经是随时要倒的样子了吗?给你装再多,你带不走也是白搭。”
当吃货把改装过的粮车带到军需官面前时,军需官的脸色都变了:“这样不行,你们这样是违规的。”
“不是你刚才说的只要是粮车,只要能装得下,随便我们怎么改吗?怎么转身就反悔了?”
军需官的脸黑了下来;“哼,就算你给车子四面加上挡板,又能多装几袋?来啊,给他们把粮袋搬上去。”
“等等,”吃货取出一卷油布仔仔细细地贴在车壁上:“麻袋解开,粮食直接往里面倒吧。”
“什么?”军需官大吃一惊,直接倒进去?那不是车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利用到了?这样一车得多装多少粮食啊?军需官怒道:“你们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哪有这样装车的,我不同意。”
吉普斯人的代表一直默默地跟在米拉后面,听见军需官的话马上鼓噪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多装一升粮食,可能都意味着自己的亲人能够多活一天,如果不是附近到处都有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早就走上前去和军需官理论了。
独眼搂住军需官的肩膀:“弟兄,我也是在军营里待过的,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呢,我们来分析一下吧。首先呢,前几天我们征集了那么多粮食,所以大军是不缺粮的,我看你需要担心的反而是怎么样把这么多粮食随军运走;其次呢,凯宾斯基大人说了给我们六车粮食,可没说我们要怎么装这六车粮食,而且你也说了只要装得下,随便我们怎么装,大家都是听到的;最后呢,看见我们身后那些人没有,他们就是饥民的代表,如果因为你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激起饥民哗变的话……,听说大人还在找东西祭旗,你有兴趣没?”
当第一辆粮车出了营门,附近的吉普斯人就乌拉一下围了上来,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车上堆积得满满的粮食,不停地吞咽口水。不过那几个代表已经跟了米拉几天了,对米拉的品性也算有所了解,所以自发的出来劝导民众维持秩序,倒是没引起什么骚乱。
粮车迤逦行走在广袤的荒漠中,四面望去尽是一片苍凉的土黄色,几只土拨鼠在半枯的灌木丛中嬉戏打闹,忽然被滚滚车轮惊动,嗖的一下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除了夜羽和独眼还留在马上警戒以外,米拉等人早已钻进一辆空了大半的粮车或躺或卧,米拉笑着问道:“吃货,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至少多装了两三倍啊,你看那个军需官的眼睛,几乎就要喷火了。”
“我以前去财主地里偷玉米棒子,不管怎么抱怎么搬都只能弄到七八个,再被狗一撵还得丢下几个去。后来有人教我一个方法,用衣服把摘下的玉米都包起来,这样不但一次能带走二十来个棒子,跑路的时候也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这次我就活学活用了。”
正说着,夜羽催马靠近了粮车:“团长,那些吉普斯人有些不对劲。”
米拉站起身子往后面看,在苍茫的暮色下,隐约看见远处影影绰绰的人群,他摇摇头道:“太远了,我看不清,你发现什么了吗?”
独眼也凑了过来:“刚出发的时候他们还是随意分散行走的,可是后来慢慢聚成了几个团体,而且团体之间既保持距离又鬼鬼祟祟地有所联系,我看是准备对我们不利。”
米拉愤然道:“中午不是才把粮食发下去给他们所有人吃了个饱饭吗?这些家伙太忘恩负义了吧。”
快腿幽幽地道:“人都快饿死了,还讲什么仁义道德呢?”
大块头重重点头道:“是啊,要是我的话,也得这么干。”
夜幕低垂的时候,米拉又给后面送去了半车粮食,一些吉普斯人对他千恩万谢,更多的人却只躲在阴影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米拉有些紧张起来,郑重地告诉吉普斯人代表晚上不要过去粮车附近,不然自己就要烧粮了。
月亮慢慢升了上来,骷髅佣兵团的几个人静静地坐在粮车围成的小区域内,看着远处吉普斯人的宿营地燃起道道篝火,不少人在篝火边载歌载舞。歌声打破了夜的沉静,让每个人脸上都挂起了会心的微笑。
米拉咳了一声:“看起来好象没什么异常吧,是不是我们太多心了?”
快腿故作神秘地道:“这一定是在麻痹我们,准备打我们个出其不意,今天晚上看来是个不眠之夜啊。”
夜羽从黑暗里慢慢现身出来:“那边有几个人过来了,不过没有隐藏形迹,看样子没有恶意。”
过了一会,一个老头带着几名少女施施然走了近来,手里捧着几个大葫芦,说是感谢米拉大人赐予他们粮食,特地来向大人奉上他们精心酿制的美酒。
“酒?”米拉忍不住叫了出来:“你们连饭都没得吃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