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闯入之人正是楼心月。
之前听说白苏被拂柳观的人抓走了,他心急如焚,花了近半个月这才找出了白苏的所在。
他冲进牢房的那一瞬间,忽的便停住了脚步。
其实来之前他早已想到,白苏可能受了很多苦,但当他真的亲眼看到时,他还是会觉得心痛难忍。
白苏进这监牢前,应是穿的一件素净的青衣,可如今她的衣裳变得破烂肮脏,那遍布全身的暗红色血渍,无一不透露着她承受了多少痛楚。
“你来了?这里很臭吧!”白苏特地没喊出他的名字,见他止步门前,故意打趣道。
楼心月顿时红了眼眶,他心疼白苏被人伤成这样,被关在这么脏乱的地方。
注意到她面前地上还算新鲜的饭菜,他顿时便明白,她又是如何被人折辱,如畜生一样在地上吃饭。
他望向旁边说不出话的唐湘,森冷地问道,“这是你做的?”
“……”唐湘既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她只能极度恐惧地看着楼心月。
里面的白苏突然提醒道:“别叫她轻易死了!”
“好!”本想了断她性命的楼心月停了手,他勾唇温柔地笑了笑。
他往唐湘的方向拍了一掌,唐湘顷刻间便倒在地上,看着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她的脸色慢慢开始变得青紫。
楼心月不再管她,在门口放刑具的地方拿了把剑,便走到白苏身边,将锁着她的铁链砍断。
“你要不拿外衣给我包一下吧!”见楼心月蹲下身子要抱她,白苏提议。
楼心月似不解她的意思,“嗯?”
“我……我身上很脏。”白苏对他的洁癖仍记忆犹新。
楼心月丝毫没有犹豫地抱起了她,“没关系,我陪苏苏一起脏!”
白苏不由咧开嘴笑了,不过才一下子,她干裂的嘴唇便出了血,疼得她一哆嗦。
“身上很疼吗?”楼心月边抱着她出去边问道。
白苏靠在他怀里,闭眼道:“疼习惯了,不过路上颠簸,似乎会更疼一点。”
楼心月怎么舍得她再受苦,当即点了她的睡穴,“那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就不疼了!”
他抱着白苏,跟在外等候的一月回合,紧接着便立即离开了此处。
他们没有回红莲教总坛,路途奔波,对需要静养的白苏来说并不合适。
在这附近的临奚镇上,恰好有红莲教分部的人,楼心月便带着白苏到这镇子里养伤。
他一早联络了梅盛,白苏入住临奚镇的私宅不久,梅盛便赶到为她治伤。
楼心月不精于医术,也是梅盛到了之后,他才知道白苏竟被施了蚀骨针之刑。
说来这蚀骨针,还是出自他们红莲教,本是用来惩治叛徒的,后来慢慢流传了出去,未曾想到所谓名门正派手里竟会有这种东西。
楼心月也曾对人使用过这蚀骨针,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它能叫人痛到神经崩溃,受过此刑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找着机会一定自杀。
可刚初见时,白苏装作没事人一样,还跟他开玩笑。
他心痛得不能自已,脑子里嗜杀的念头越发激烈,他恨不得即刻就去将拂柳观将那些人通通都杀了。
可再一想到,他这般做会给玄月派更是带来麻烦,便也只能先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