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有些像被我抢了马的谢桓。
谢桓怎么会跟着官兵一块儿?来不及想这些,我将擦过额头的手帕死死捏着,转身看向屏风后,张嬷嬷当即明白我的意思,小声道:“公主可是要沐浴?”
我点头,清荷这丫头不明所以,“公主,外头官兵都堵到门口了您还沐浴什么啊……”刚说完就被张嬷嬷一记眼刀子吓得闭住了嘴,我朝水碧打手势,将手中锦帕摊开,一抹鲜红露于人前,“不巧,我月信来了,现在很不舒服,需要沐浴。”
“还好窦嬷嬷提醒,我们早为公主备好了水,还热着呢。”
张嬷嬷长长吁出一口气,将半折的屏风打开,隔开了内室。
我让水碧盯好清荷,不要让她乱说,又嘱咐了张嬷嬷几句,她们三人转身出去应对外头的人。
外头先出声的人是谢桓,我听见水碧故意很大声的问,“谢副将?奴婢转身给公主买桂花糕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你们人影了,这是……”谢桓见她打扮奇怪,难免问上一句,“水碧姑娘这副打扮是要去哪儿?”
张嬷嬷紧接着接话,“原来水碧真是给公主买桂花糕去了,公主一个人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说水碧办事不力,要将水碧发落出去。”
“奴婢换了行装来与公主辞行,公主还是不肯原谅奴婢,谢副将,您在世子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求谢副将帮帮水碧,水碧定当感激不尽。”
我听着外头被水碧和张嬷嬷打岔的动静,脱衣服的动作越发的快,将身上襦裙外衫扔到床边,也不顾披帛落在地毯小/情/诗/团/队/独/家/整/理上,扶着浴桶跨坐到水里。
“呵。”
头顶一声嗤笑,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落下,燕绥立在浴桶前,修长的指节将备在一旁的花瓣往水里洒,一副悠闲得很的模样。
他勾了勾薄凉的唇,“你想救我?”
“不,我只是不想被你牵连而死。”
燕绥食指挑起水花,眸底暗流汹涌,“你大可以将我供出去,保自己平安。”
他说得太简单了,他可是明齐的侯爷,而我还是明齐的公主,他这样堂而皇之出现,谁都会把我和他当成一伙的吧。
外头谢桓急躁地拦人,“侍郎大人万万不可,这是世子和世子妃卧房,世子妃还在……”“韦某奉了皇上的命令追踪刺客,难道谢副将想要违抗皇命不成?”
这位韦侍郎丝毫不给变通。
张嬷嬷一时没了主意,只说:“几个官爷要查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家公主事先不知道官爷会来,正在沐浴……公主自幼哑疾,不能说话,恐怕韦大人进去不妥。”
燕绥玩味地看了我一眼,“你想要怎么救我?”
废话太多了。
他要是继续藏在房梁上,姓韦的早晚会查到,只能冒险,让他藏在我的浴桶里。
我没时间跟他费口舌,一把扯住燕绥衣领,将他拉进了浴桶。
“什么声音?”
“韦大人!”
韦侍郎和张嬷嬷等人一起闯了进来,张嬷嬷还想拦,被韦大人推了一下倒在地上,张嬷嬷连忙喊着水碧,“水碧,水碧,快去叫公主穿好衣裳,别叫这歹人冒犯了去!”
燕绥憋气在水下,作恶地双手环在我腰上,水里染了血,好在雾气缭绕又有花瓣遮挡,不闯进来是看不到的。
还有血腥味……旁边案几上摆放着两顶鎏金古铜博山炉,焚香细细缭绕,我心生一计。
我故意拍打了两下浴桶,韦侍郎在屏风前停住,“世子妃,多有得罪!”
他刚冲进来,我便抓着一顶博山炉往他脚边砸去。
香薰洒了一地,屋子里满是清淡的青桂香气。
韦侍郎面红耳赤地瞥了我的方向一眼,见我红着眼眶咬牙盯着他,连忙低下头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佩剑还撞倒了屏风。
“世子妃,今日冲撞之罪,臣定会去皇上面前请罪,打扰了。”
韦侍郎的声音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人总算走了。
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才发现手心被博山炉烫红,手指忍不住抖了起来。
面前的水面已经通红一片,燕绥没有动静。
我心里一慌,顾不上手上的疼拉着燕绥起来,果然,他脸色惨白,已经背过了气去。
张嬷嬷和水碧扶了屏风起来,见燕绥如此也慌了神,这国公府总归不是个能藏人的地方,等那姓韦的回过神来,还不知道会来折腾几回。
我急着捏燕绥人中,只见他冷厉的眸光一抬,将我的手捉住,眼睛定定地瞧着我脸上的慌乱。
这人竟然诓我?燕绥将我从水里捞出来,我身上未着寸缕,张嬷嬷和水碧都垂下眸子不敢看我。
我顾不着身上水珠,滚到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实,燕绥脸色虚弱却浮着一抹浅薄的笑,我仔细辨不出那笑的真假,他声音幽幽,“难为你舍身救我,算我欠你一回。”
“侯爷别再找我,便是救我。”
燕绥定定看着我,眼眸深邃,叫人不敢直视,他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好。”
我微微一怔,就见着燕绥起身,身形有些摇晃,朝我极为生疏地抱拳行礼,“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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