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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摸摸脖子。

太好了,头还在。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姜竹沥活了十六年,直到遇见段白焰,才知道什么叫作精。

他过敏体质,得的是内源性哮喘,不仅不能碰刺激性的食物、不能进行体育运动,连雷电季节都要小心翼翼。

可他偏不。

雨下得越大,他越要往外跑。

姜竹沥苦恼极了:“你知道学校为什么取消体育课吗?因为这个季节真的很危险,走在路上电闪雷鸣,一不小心就天有不测风云了……你看到我们学校那棵小歪脖子树了吗?就是前几天被劈倒的。所以像其他同学一样,安静如鸡地待在教室内做作业多好呀,像你这样天天往外跑,万一你也被……”

他低着头翻照片,半晌,一声冷笑:“你管我?”

姜竹沥:“……”

说得对,她怎么管得住祖宗TvT

没办法,姜竹沥只能一路跟着他。

他举着相机拍花,她就举着伞看他;他举着相机拍雨,她就举着伞挡雨。

段白焰烦透了,皱着眉头,想把这条尾巴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别跟着我。”

他发起火来有多可怕,她早在数学课代表那儿领教过。

所以姜竹沥不敢硬刚,只能委屈巴巴地缩成球:“……哦。”

他面无表情,转身走进雨里。

细雨潺潺,连串的水珠打下来,在伞面上开出细小的白花。姜竹沥傻兮兮地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确定他是认真的,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在闹别扭。

她确实给他造成困扰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不会觉得熊恪是个困扰?

她不明白,想来想去不死心,还是决定去找本人问清楚。

中午校内很清冷,叶子打着旋儿往下掉。场地湿漉漉的,她绕着田径场走一圈,最后在足球场旁边找到他。

少年坐在长椅上,黑色的T恤被雨水打湿,隐隐约约透出背部撑起的蝴蝶骨。他只身一人,背影高大清冷,身旁放着校服和单反防水包。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仰头碰一碰。

姜竹沥微怔,以为看错了。偷偷凑过去,辨清他手上的饮料罐,瞬间瞪大眼:“天呐!”

段白焰被吓一跳,手猛烈地一抖,啤酒泡沫猝不及防地流到手上。

“……”

靠。

他不爽地抬起头。

对上一双干净的鹿眼。

“你怎么能喝这种东西!”姜竹沥急红了脸,“你在自杀吗!”

段白焰差点儿捏爆手里的铝罐。

他闭上眼,做一个深呼吸。

然后“啪”地一声,烦躁地放下啤酒罐。

他动作很用力,泡沫溢出杯缘。

姜竹沥被吓得一缩。

可还是不服气,小小声地控诉:“你……你根本不是因为我打扰到你了,你就是想偷偷喝酒,怕被我发现!怕我告老师!”

段白焰简直要被气笑:“我为什么要怕老师?”

姜竹沥:“……”

也是哦。

“还有,”他不耐烦地抬眼,“喝酒怎么了,我偷你家酒窖了?”

“不是……”姜竹沥怂得结结巴巴,“那个,那个对身体不好啊……”

他冷嗤:“就你刚刚那表情。”

“……?”

“仿佛看见我在吃屎。”

“……”

只是他从小病弱,又被不负责任的爹妈坑害了太多年,以致于他遇见他的时候,他表现出的态度独来独往,对与他无关的事都不怎么上心,也很少真正的去关注其他人的情绪问题。

所以……

她无法想象段白焰安慰别人的场景,也想不来当时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要被他以这样迂回委婉的方式来进行安慰。

她似乎错过了一些关于段白焰的事……

又好像没有。

***

这种飘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

姜竹沥带了一部分工作任务回家,糖霜饼干的做法相对简单,成型时间也短,她打算用来做直播。

“糖霜饼干,顾名思义,分两部分。”她一边准备食材,一边陪弹幕吹水,“一部分是黄油饼干,一部分是糖霜。”

“我们先把黄油软化,然后把黄油和糖粉打至发白。”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黄油搅开,“分两次加入鸡蛋,再加一点点奶粉。”

“最后筛入低筋面粉和高筋面粉,用刮刀把它们融合在一起,揉匀之后,压到你觉得合适的高度,然后用模具刻出形状。”

“放到烤盘里,就可以直接拿去烤了。”她把饼干一一贴近烤炉,“最后做出来的就是黄油饼干——是那个拿来给糖霜饼干打底的东西。”

拧开烤箱,她将摄像头转向自己,笑道:“接下来,烤箱为我们争取了十八分钟的空白时间。在黄油饼干被烤熟之前,你们还想看点儿什么?”

甜点主题的直播,中间或多或少,总会有等待烤箱和冰箱的空余时间。

她拿这些时间来陪粉丝玩。

弹幕出的主意五花八门:

甜甜坐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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