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我便是云国街头的乞丐,一个老乞丐给我起了小命,唤着小彘。
彘,小奶猪的意思。
于我这低贱的身份倒也匹配,或许哪一天我就会因为争抢食物而被年纪大的乞丐打死,或者某一天碍了某个贵族的眼被打死,给我起名的老乞丐就是这样死的。
但是,我没有死,我奔跑的速度很快,我的身体看似瘦骨如柴,却比常人强健,不管受了多重的伤,躺上三两日就能痊愈。
于是,我的心蠢蠢欲动,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的命运不该如此低贱!
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强大的机会,及至十一岁那年的一个秋日,我缩在街角,我看到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乞丐浑浑噩噩的撞到了一个贵族,遭到众人暴打。
就在我以为“他”会被打死时,“他”身上陡然爆发一道光,那道光如水一般漫开,却将围殴“他”的人部弹开。
这一幕惊吓坏了街面上的人,人们将之视作妖怪,惧怕他,远离他。
妖怪?
什么是妖怪?
只有心中有妖魔的人才会将他人视作妖怪。
我不怕他,相反我很兴奋,我觉得我强大的机会来了。
于是,我重复他的话引来他的注意,他恶狠狠地瞪着我,问我为何不跑,就不怕他这个妖怪吃了我?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但我看到他佯装凶狠,眼神却一片清澈,我就知道我能赖上他。
而城卫对她的追赶,更给了我赖上他良机,我抓住他飞快奔跑,一开始他还担心会拖累我,要求分开,我当然不答应。
而从我抓住他的手的那一刹那,我的命运轨迹终于发生了改变。
我想,我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那一刻抓住了他的手。
后来相处之时,我才知道他是她,她唤作洛溪。
她待我极好,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我享受这份好,却从来不知道美好的时光会如此短暂。
丛林一场袭杀,却波及到我和她,更造成我与她的分离。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我愿意时光永远停留在云国都城那个秋后的傍晚。
我不要求仙,我只要好好守在她身旁。
但终究是我太过弱小,才会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才会被人操控命运。
当我足够强大,当我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当我找到她时,她却不再属于我。
当听到那男人说她是他的妻子,当她承认的那一刻,我万念俱灰。
当我决定不顾一切,将她从那个男人手中夺回来时,我找不到她,我气得发疯,我在云隐森林疯狂寻找,还是没有找到她,只等到了铺天盖地的雷霆,是那个得到她的男人在发疯。
天雷让云隐森林一片焦黑,半妖族死伤近半,而当我赶到事发之地,从一个没有死透的半妖口中得知那个男人发疯的缘由,我怒得魔息大暴,整个云隐森林被魔息淹没。
顺着雷电,我一路追赶,我要将洛溪从那个男人手中抢回来,就算她今日会死,她也要死在我的怀里!
但我还是晚了一步,我没有找到洛溪,而男人站在湖心小岛,他在等我。
他说,溪儿沉睡了。
他说,他不想溪儿醒来后再遇到危险,他请我帮他。
我说,想要我帮他可以,但条件是他将溪儿还给我。
他没有回应我一个字,飞身离开。
我气恼,跟了上去,我认定只要跟着他,我肯定能找到溪儿。
他赶路,我赶路,他停下,我停下。
但是我从来没见他去见溪儿,这让我很烦躁,尤其看到他总是摩挲一颗破石子时更加烦躁。
但是,我还是不想离开。
一百年过去了,我想我都已经成了他的跟班了,这让我的手下隐隐有了不满,觉得我一个魔君却给人族当跟班,这是在背叛魔族。
但我不在意。
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说要去击杀一名妖帝,我怀疑他要单独去见洛溪,而我当然要跟着。
但是真的跟妖帝打起来时,我才明白被他当枪使了。
更可恶的是,那男人打到半截就溜了,把我坑在里面,等到我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返回东焱仙庭,我看到劫雷笼罩仙庭,火焰冲天而起,一个人影从火焰中飞出。
那是溪儿!
我狂喜的奔过去,却撞到一个巨大的光罩,刚刚降落劫雷被那男人拿来凝成一个巨大的隔绝法阵。
我敢肯定,这隔绝法阵就是为了拦阻我。
“风焱,我跟你没完!”
我怒吼,魔息如海冲击法阵,光罩电闪雷鸣,却没有丝毫破碎的迹象。
我只能改变策略,冲洛溪大喊:“溪儿,我是云挚,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
“溪儿,你回头看看我!”
直到我喊得嗓子嘶哑,洛溪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我才意识到,这法阵将外界的声音也隔绝了。
该死的男人!
“魔君,能借点你的魔息给我入丹吗?”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我扭头看到那男人的兄弟举着一只破损的炉鼎,笑眯眯的。
我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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