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们是先去山里,然后才翻山越岭去了镇山。
但平日里,天麻麻亮的时候,村口秦三叔家的牛车,就会在村口等着,每日载要去镇上的人,一个人一个铜板,中午前回来,要是过了中午,他们也不会等,载着人就回村。
今日他们去得早,刚好可以赶上秦三叔的牛车。
秦蓁很稀奇,结果走近了一瞧。
说是牛车,其实就是在牛的背上套了一个安了俩轮子的车板,十分简陋。
上面已经坐了几个妇人,交头接耳的说话,腿搭在板子外面晃荡着。
秦蓁抿唇,大失所望。
她以为最不济,起码是电视剧里的那种马车,把马换成了牛而已。
古代的日子,真是太艰辛了。
车子的几个妇人正拉着家常,秦三婶眼睛一瞥,忽然就看到了从白雾里走出来的一男一女。
一看那胖乎乎的身躯,秦三婶就知道是谁了,随即轻蔑的瞥了瞥,拿胳膊肘子拐了拐旁边的人,“喏,都这样了,人还敢出来,要是我,早就寻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怎么还有颜面活着。”
“人家可不像我们,能做出爬床勾引的事儿,还有什么脸?”
“小声点,人家听见了。”
秦三婶旁边的妇人,春梅顶着一双吊梢眼,不屑的嗤笑,嗓音吊得老高,生怕秦蓁听不见似的,“有本事做,还没本事让人说啊?要不是因为她,咱们邙山村里的姑娘,至于被说三道四的?”
前几天回娘家的小姑子,还说这是不是邙山村里的风俗,邻里邻居的都拿这个当笑话。
春梅气得差点都哭了,她生了一个女儿,要是因为这个事嫁不出去,她非去撕了秦蓁的皮!
秦三婶之前倒是有些怕样貌凶悍的李明赫,现在见李明赫居然还将秦蓁留在身边,没抛弃,倒是可怜起李明赫来了。
还不是为了那个小的,也是贺老大媳妇儿命苦,生了阿元没多久,居然就没了。
留下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被后娘成日里的虐待。
说来,当时贺家媳妇儿是真漂亮,仙女儿下凡似的,那细皮嫩肉的,说话细声细气,别提多好听,村里谁见了不垂涎三尺。
现在这个秦蓁,李明赫怎么忍得下去,差太多了!
想完,秦三婶堆起笑脸,对着李明赫道,“哟,贺老大今儿也上镇子?去卖野味?”
两人分明前后脚走一起,几个妇人连眼神都不屑给秦蓁。
秦蓁耳朵又不聋,那么大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可她还真不能辩驳,原主的确是干了这么混账的事儿,顶着这么一个吓人的脸,还有两百斤胖的身躯,居然有雄心壮志去引诱宋举人。
哪儿来的信心。
秦蓁现在想想,都觉得稀奇,原主的脑子到底咋长的。
搞得她现在有口不能言,可憋屈。
李明赫将鹿肉担子在牛车边放下,这才应了秦三婶一声,“嗯,卖点野味换银钱。”
然后掏出两个铜钱,递给找三叔,“三叔,这是车钱。”
秦三叔笑呵呵的接过,这些娘们就是嘴碎,背后说人家就算了,当着李明赫的面,也敢说,男人不要面子?
秦三叔低头看了他担子上的那么大几袋子,扯着人闲聊起来。
可偏生有人不识趣,冷笑连连,故意问,“哟,这天还没亮,我眼神不好,这才看到是蓁啊,怎么,你这腿好了?都能下床了,可见宋举人还是心善,留了余地。”
秦蓁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就算是以前是原主不对,但是现在是她在活着。
秦蓁笑眯眯的,“这就错了,是我胖,打板子的人没能打断我的腿。”
几个妇人见鬼似的看向秦蓁,这么不要脸事儿,也说得出来!
秦蓁才不管他们,她的事儿村里的人都知道,难不成每次都避着?
而且,她早就打算,努力赚钱,然后搬出来,在山里窝着,交通不便利,以后阿元连书都读不了。
这些人不让自己好过,她也不会嘴下留情。
正和秦三叔闲聊的李明赫眉眼沉沉,视线扫过理直气壮的秦蓁,嘴角浮现出一丝他都没发现的笑意,见她吃了不亏,扭头继续和秦三叔低语。
春梅啐了一声,“不要脸。”
秦蓁眼皮都没抬,“我脸不好看,否则也不会被宋举人赶出来,不要也罢。”
这话,连李明赫都忍不住惊得咳嗽几声。
她这样被欺负,李明赫也不说句话,秦蓁心里酸酸的,是不是这些婶子老事重提,李明赫想起这几年原主做的事儿,又心里生气了?
莫不是李明赫对她已经绝望了?
天空逐渐泛白,秦三叔看时候差不多,往牛车板子上一坐,“都坐上来吧,时候不早,该走了。”
秦三婶仗着是自家的牛车,不待见这么不知廉耻的人,脸一拉,“我这车不拉不干不净的人。”
秦蓁挑眉,哦,原来是她家的牛车,怪不得这么有底气呢。
哼,不坐就不坐,上次她还不是走到镇子上的。
李明赫却摇头,对着秦三叔说,“我这鹿肉太重,牛车怕是拉着吃劲儿,给您两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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