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他,无人能够一直保你周全,想要生存,就必须要强大自己。
宇文慎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皇祖母的话,孙儿时刻记在心里。”
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此小年纪的孩子过得也是坎坷,母妃被人害死,皇后又视他为眼中钉,一直在后宫之中被谋害,皇帝没有办法,才将他扔到秦家军营,希望能自立自强,另一方面,也能迷惑皇后耳目,让她认为宇文慎被流放。
怕他乱想,太后又补上一句,“无论如何,你都是皇家的孩子,没有抛弃你,将你放在秦家是为了你的安全,可明白?”
“皇祖母,孙儿知道的。”宇文慎应着。
见他如此懂事,太后也就放心了,“此番回来,让嬷嬷带着去见见皇帝,还有珍妃,她一直念叨着你过得好不好。”
“是”
待嬷嬷将宇文慎带走之后,太后才开始叫人过来梳妆打扮。
贴身的嬷嬷轻轻的用一枚碧玺白莲扁方挽住头发,道:“太后为五皇子,真是煞费苦心。”
太后摇摇头,谈不上煞费苦心,众皇孙之中,就宇文慎过得最为艰难,“前方道路坎坷在那儿摆着,哀家无能为力,能做得只有这些,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切莫担心。”
太后沉默不答,生在勾心斗角的皇宫,哪有那么容易。
皇宫之中一处隐蔽的地方,去珍妃的宫中,就必须路过皇后的坤宁宫,嬷嬷有点为难,“五皇子,这贸然过去被皇后娘娘看见就不好了,可是老奴对这个地形不是很熟悉,要不这,我给五皇子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吧。”
宇文慎点点头,这样也行。
没过一会儿,宇文慎有点怀疑,“这条路能出去吗?”
被嬷嬷叫过来的小太监叫小猴子,人如其名,长得像只瘦猴,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五皇子放心吧,我从小在皇宫长大,哪里有个老鼠洞我都知道。”
从一处又黑又长的暗道里出来,就是一个小树林。
小猴子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往左边拐去,“五皇子跟着奴才,马上就到了珍妃娘娘住的钟粹宫。”
二人刚进宫门就被拦下来,小猴子熟练的从腰间掏出一块慈宁宫的玉牌,“这位姑姑,奴才奉太后的命令来找珍妃娘娘。”
刚进屋,就听见一个柔弱无力的声音响起,“可是为了太后生辰的事情,本宫风寒在身,还望……”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小猴子身后的那人很是熟悉,一双美丽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慎儿,是慎儿吗?你可回来了?”
宇文慎微微动容,上前跪在珍妃床榻前,“是,珍娘娘,我回来了。”
珍妃是他母妃的生前好友,从前他母妃去世后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整个皇宫,就只有她一个让他牵挂的人。
“本宫可算是见到你平安无事了,太后和我说你很好,我一直不信。”说着说着就快要哭起来。
“太后没有骗你,我一直很好。”宇文慎连忙安慰他,在他心中,珍妃就相当于母亲一般的存在,唯一一个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将屋里的人遣散,两人说了很久的话,珍妃忽然才想起一件事,“你回来可被有心之人发现?”
宇文慎摇摇头,“我一直很小心,又有太后帮助,应该没有被发现。”
“那就好”珍妃捂着胸口,刚说两句忍不住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苍白的面容,不正常的红了几分。
“珍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可否请了太医来治病?”
珍妃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过是一个风寒,反反复复的没好,无碍,倒是你,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切不可掉以轻心,润红,你进来一下。”
珍妃的贴身丫鬟润红推开门进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珍妃抬抬手,语气轻柔,仿佛说话也没有多大力气般,“你去本宫私房里,把那个刻有牡丹花的黑匣子给本宫拿来。”
把黑匣子推在他面前,珍妃道:“来,这个我也用不着,就给你了。”
“娘娘,万万不可,这是之前大娘子留给你傍身用的!”润红连忙想要制止住。
如此,宇文慎也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推却着不要。
珍妃终是忍不住双眼涌现水雾,“你母妃生前与我交情甚好,她撒手而去的时候,我也答应她一定会护你平安的,没料到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本宫心怀愧疚,能帮你的,也只有这点了,你就收着吧。”
宇文慎轻轻的打开匣子,里面放着陈旧的房契地契,看了眼地址,多是上京繁华地段的。
如此贵重的东西,他是万万不能要的,又推却回去,“珍娘娘在皇宫无依无靠,你比我还需要这些东西。”
珍妃从前生有一女,后来不幸夭折,从此以后膝下再无一子,她将宇文慎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自然是想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
“不要推却了,本宫心意已决,难道你要本宫一直揣着愧疚和担忧过日子吗?你拿着,本宫也能放心。”珍妃一脸你怎么说都没用的表情,因为病痛让她好看面容,呈现不正常的苍白。
话已至此,润红最了解她家主子,也跪地相求,“既然娘娘都如此说了,五皇子您就收着吧,这样娘娘也能安心些。”
“好,我受着,谢珍娘娘”他觉得这箱子有千斤重。
就在此时,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小猴子忽然推门进来,“五皇子不好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