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的影子慢慢偏移,马清玄悄悄睁开双眼,卢琛儿不肯上塌,竟一个人趴在桌上,枕着胳膊入睡。
他起身下塌,轻移到她身边,双眸尽被她的身影占据,他笑笑,低声道,“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也会被榻上的我吓到,好在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好色之徒,不过……我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双眸一沉,半响轻轻抱起她,慢慢放到床榻,将被褥掖好,生怕吵醒了她。
她含糊不清的呓语几句,“妈妈……”马清玄闻言心尖一颤,这丫头就连在梦里也记恨着自己的吗?芙蓉阁的嫲嫲?
他俯身,凝视着她一张粉嫩小脸,不得不承认的是,睡着了的她,那种温柔和妩媚,似乎更能打动人心。
他喉结滑动,伸出手想去触摸她的粉颊,可即将要碰上去的刹那,他却停下了。
马清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寅的话虽难听,但却是真理。
不该对棋子动情,那是大忌。
清晨第一缕微光铺洒,马清玄便伸着懒腰起了床,走出书房却见外头是空荡的床榻,他一愣,忙向正在收拾屋子的海棠发问,“卢琛儿人呢?”
“少夫人天未亮就出去了,没说去哪,不过少夫人也没什么去处,不是回家,便是逛街市去了吧。”
“老板,这个租一天多少银子?”卢琛儿和冯信知正在一家车马铺,她拍着一辆看起来十分稳固的果木马车,问价。
“二十两一日,从你牵走开始算,一共十二个时辰,若时间到了还未送回,便自动续一日。”
“还可以吧?”卢琛儿转身问向冯信知,只见他点点头,道,“先去买些吃的,小路不一定有店家,买好了再来租。”
“大宝,你确定罗门有灯?”
冯信知对罗门有所耳闻,虽说世传其无所不通,但总归不是一般人能摸的清的。
“当然,而且我还见过罗门继承人,赵前辈!”卢琛儿一笑,“我说,你能别愁眉苦脸吗?很快寻到灯,就能回家了,你不开心吗?你不想爸妈吗?”
“我当然想。”冯信知委屈道,“再不回去,我办的健身卡都要过期了,五千块钱呢。”
“都是苦命人,我还得复读一年,再高考呢,莫名成了留级生。”
两人正相谈甚欢,却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降临,很快,五个精壮男子,将两人围进了巷口。
他们衣着普通,眉间带着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为首一刀疤男子喊道,“我说小子,你闪开,不关你的事,我们要的,是这丫头的命!”
“大宝,你惹什么人了吗?”上来就要命,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我没有啊……”卢琛儿微征,脑海中却跳出了一个名字:徐成心。
“冯先生,咱俩打不过五个人的,你赶紧走。”她推了他一把,整个人毅然决然的挡在他的身前。
没想到这徐成心越来越牛,竟然找杀手来杀她?她就那么想嫁给马清玄吗?真是恋爱脑也不会恋个好的。
冯信知不肯离开,手臂轻轻护住身侧的她。
“看来,你俩是打算一起送死了?”刀疤男凶神恶煞的吐了口唾沫,一个眼神过后,五个人挥舞着砍刀而来。
两人终归不是对手,混乱中,卢琛儿被砍中后背,血浸染了衣襟,她强撑着身躯却依旧倒了下去。
那五人见人已砍中,挥手飞檐而去,冯信知只是受了点钝挫伤,并未有伤口,他慌乱的上前抱起卢琛儿,大喊她的名姓。
“大宝!你能听见吗?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馆!”
她后背滴落的血浸红了他的双手,他几乎是踉跄抱起她,一双眼布满红丝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巷口。
街市如往昔般喧嚣,四处散发着烟火气,而冯信知耳畔宛若装了一个屏蔽信号,什么都听不到。
他怀中的人奄奄一息,随着他迈出的步伐在微微晃动,他低下头,轻声道,“大宝,你坚持住,很快就到医馆了……”
“怎么回事!”马清玄从远处奔来,一双眼眸直直的盯着卢琛儿,前一晚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先去医馆。”
卢琛儿被平放在医馆内的榻上,一位年纪略大的郎中过来号了脉,半响锁紧眉头,唉声叹气,似乎是在替她惋惜。
“怎么样!大夫快救救她!”马清玄喊得着急,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个度,那郎中摇摇头,双眸黯淡无光。
“她身上的毒,没有解药。”
郎中浅浅一句话,却让他内心的坚韧土崩瓦解,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怎么会无解!你不是大夫吗?”
“清玄,清玄你冷静一些!”若冯信知不去阻拦马清玄,看他那个愤怒的样子,怕是下一刻那郎中便会小命不保。
“我没事……”一声无力的软音响起,卢琛儿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别……”
生气。
话音未落,她被腾空抱起,冯信知满是惊讶,扯住马清玄的衣袖怕他冲动行事,却听他说:“冯先生,你留在这处理你的伤,我要找人去救她,相信我,我有办法!”
冯信知还未接话,人已经被抱着走远,他微微叹气,坐到了长椅上,掀开衣袖,才发现尽是淤青一片。
郎中给他取了药膏,轻轻涂抹。
马清玄来不及租马车,更来不及喊人帮忙,他心疼的抱着卢琛儿,不顾一切的向城郊跑去。
她眼前朦胧靠上他温热的胸膛,能听到到他急促的呼吸,她不由得生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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