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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祉回过神来,哭不得,笑不得:“奶奶,我们回家吧。”

“好好好,回家。”老太太此时眼角热泪一滚,面上微微的笑意。

刚踏进村口,祖孙二人就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险些一个踉跄。

村口有黑衫劲装,腰佩利器且威风凛凛的数十人,围着村口,气氛极为严肃。

有一锦衣男子背对着,只看背影,那人身姿矫健,体魄壮硕。束起长发,衣衫不俗,显露出来的手白如玉石,手腕处系赤绳,坠珠赤色玛瑙,称的那白如玉石的手更洁白无瑕。

清风徐来,那人身上自由内散发的一股清香,随风而逝,在风中残留一丝清香。

阿祉与老太太自要回家的,可这路被人挡了,那就得绕个道。

老太太看着这些人,觉着很是熟悉,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是谁。

阿祉和老太太正转身绕道而行,可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那随从面露怒色:“老人家,银子备得如何?”

老太太惶恐,怔怔的看着他:“什么银子啊?”

那随从也是想她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便开口提醒:“半月前,老人家去一家粮店,走时打碎了一玉瓷葫芦,可还记得?”

老太太一惊,细想了一下,轻拍了额角,她在粮店买了黑面,因下着大雨,急着走,一急之下便撞倒了门旁供人观赏的玉瓷葫芦。

依稀记得,那玉瓷葫芦碎了,店掌柜的还写下了欠条,若还不出来十两银子,就得去做工抵债。想到这,老太太头昏脑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银子凑得是七七八八,三瓜两枣的,那空空,瘪瘪的钱袋才装了二两,还是她左省又扣才省下来的啊。

阿祉没听老太太说过,此时也是一蒙,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扶稳了摇摇欲坠的老太太,神色不挠的看着那随从:“先生,我奶奶欠了多少钱?”

“十两。”那随从答得干脆利落。

阿祉眉头轻蹙,看向了小老太太,低声细语:“奶奶,你怎么不告诉我?”

“人老了,记忆大不如前,哎!”老太太真真是忘记了,犹记得那些日子脾气不好,暴躁如雷,还打了她,直到现在,阿祉手腕手背还有淤青。

阿祉眉头一拧,抬起头看了那随从:“不能再宽限了?”

“不能。”那随从吐字如金。

“……”阿祉看了眼角含泪的老太太,现在能怎么办啊,别说十两,她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啊。

老太太这时塞给了阿祉一个洗得看不出颜色的方绢,有些沉甸。

老太太语无伦次,声音低哑:“我就这些了。”

阿祉大估计方绢里就二两银子,可她像是不相信那人一般,她将方绢握在掌心,抬起眸子看了面无表情的随从:“欠条。”

那随从也是爽快的拿出欠条,欠条字迹稍许工整,行云流水又不失潦草,还有一个看不出指纹的红指印。

从头看到尾,阿祉眉头紧锁,她看了老太太:“奶奶……”

接下来的话兴许是责问,可阿祉却说不出来了。

“既然还不了,那就做工抵债。”锦衣男子转身,说辞轻描淡写。

那面上熟不在乎金钱,不在乎玉瓷葫芦,倒像是有一种必须做工抵债的样儿。

他一步一步走来,衣摆随风而动,淡淡的清香从他身上散发。

阿祉只觉得这清香很好闻,可在这男子身上,她心里暗骂了凉凉腔。

“公子,”那黑衫随从一低头,一拱手,“这老人家没凑齐银子。”

锦衣男子他那修长的玉手接过了阿祉手里的欠条,弹了几下边角:“姑娘,仝平镇味来酒楼二月十六日辰时开业,不要迟到了。”

“你……”

“不要迟到了。”

这锦衣男子淡淡的吐出一字一句,扬起欠条来,傲娇的笑意浮现在那冰刻的俊颜上。

不等阿祉是否答应不答应,他就走了。

唯那股清香在她周围萦绕。

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让阿祉恨得牙痒痒,怒视着那个渐渐模糊的背影,咬牙切齿,给我等着,不就做工抵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黑衫随从轻咳一声:“姑娘,我家爷公子都亲自出面索要欠银,对那玉瓷葫芦自是喜爱有佳,如今碎了,只要你祖孙二人还个十两银这事也就了了,奈何你二人拿不出,只好做工抵债。”

“粮店进出的人甚多,即是喜爱有佳这玉瓷葫芦,为何还摆在门口供人观赏?”阿祉咄咄讯问。

“呵,”那黑衫随从似是看出她的用意,轻斥一喝:“公子爱放那儿便放那儿,既然你祖母撞倒在地打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那就做工抵债,若公子高兴,还能免你一些欠银。”

黑衫随从轻哼,朝一旁站立的小伙伴一招手,也不等这祖孙二人是否乐意不乐意,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阿祉自是看也不看,拿起地上的东西就走,走时看到了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的小老太太。

“奶奶,回家,晌午了。”阿祉压低声音,将那什么爷啊奶的狠狠的抛开。

老太太仰起头,看了眼阿祉,又低下头去,一双沧桑的手背在身后,边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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