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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渐小。明春水的视线从海岛上掠过,看到前方有一片林子,吩咐船手道:“劈些树枝,先生一堆火。把船舱里的帐篷拿出来支上。”

几个船手立刻开始行动。

帐篷支了起来,烛火燃了起来,明春水命令船手将船舱里的东西都搬到帐篷里,将烤干的被褥铺在简易的床榻上。他俯身,将瑟瑟轻轻放在床榻上。

昏黄的灯光下,瑟瑟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羽扇一般的睫毛长长地盖在眼睫上,惊人的黑。此时,明春水多么希望她扬起睫毛,露出波光潋滟的清眸啊!

他凝眉,一把将身上浸湿的白衫褪下,白衣静静地落在地上。他俯身,黑发沿着光裸的肌肤滑下。他伸出手指,颤抖着将瑟瑟的衣衫,一件一件部褪下。手指一弹,将摇曳的烛火熄灭。然后,他拥着她躺在被褥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他紧紧抱着她,同时一边用手不断地搓着她的身子,从冰冷的柔肩到冰冷的玉臂,揉搓着她身上的每一部分。渐渐地感觉到她身上有了一丝暖意,他空落落的心中,才有了一丝安定。

明春水又起身,摸索着执起桌案上的酒杯,饮了一口酒,俯身,唇对唇地哺到她口中。唇与唇相触的那一刻,明春水心中一颤,好似有柔柔的丝缠绕住了他的心。

为了方便喂酒,他将脸上的白玉面具摘了下来,放在身侧。

一口又一口,热辣辣的酒喂到瑟瑟口中,直到她轻轻咳嗽了两声,他才将酒杯轻轻放在几案上。

他伸臂拥着瑟瑟的纤腰,感觉到她体温越来越高,一颗心终于安定。

夜很漫长,帐篷外是细细的雨声,和遥遥的浪涛声。

瑟瑟做了一个梦。她一个人乘着小船,行驶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忽然风浪来了,船一翻,她沉入到冰冷的海底。好冷好冷,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她在冰冷的海中不断下沉下沉,她感觉到自己就要冻死了。

一个怀抱紧紧抱住了她。那个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香气,裹着她,向云端飘去。忽然,那个怀抱一松,她突然从云端摔落下来。

瑟瑟大惊,忽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动了动身子,身侧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死了吗?还是依旧在梦中?不管是死了还是在梦中,只要这个怀抱还在,就好。

瑟瑟甜甜地笑了笑,闭上眼睛,满足地在这个怀抱中偎了偎。

是娘亲的怀抱吗?娘亲又活了吗?

她不敢睁眼,怕一睁眼,这个梦便碎了。她伸出纤纤玉手,在面前这张脸上一寸寸抚过,抚过眉、眼、鼻、口。

眉,应该是修长飞扬,带着一丝孤傲不羁。眼,是阖着的,摸不出形状,但眼线很长,睫毛很长很密。鼻子高而挺,唇形完美。

瑟瑟在心中细细勾勒着这个人的面孔,可是却始终刻画不出他的模样。

不过,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她的娘亲,而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男子?

她竟然和一个男子相拥在一起!

纤纤玉手如同被烫到般快速缩了回来,睁开眼,眼前一片沉沉的黑。娇躯微动,才发觉身上罗带轻分,衣衫尽褪。而双手触到的胸膛,竟是温热而光滑的,显然也是未着丝缕。

瑟瑟大惊,她竟与一男子裸身相拥在被褥中?这,是怎么回事?

纵然瑟瑟聪慧灵秀,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惊晕,瞬间失了冷静。她用力去推眼前的怀抱,感觉到手底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纤手抖得厉害。更令她惊慌的是,肋部传来一波波的刺痛,她竟是半分力道也使不上。

瑟瑟重重呼了一口气,正想挪开身子,忽觉自己纤腰下的大掌微微一动,眼前黑影一飘,那温暖的胸膛瞬间移到了她上方。

“啊!”她发出一声惊呼,但因了病弱,声音微弱如梦呓。

鼻尖处,袭来一股淡淡的似茶非茶、似竹非竹的清香。

她熟悉,这是明春水身上的味道。

“明春水,你在做什么?”瑟瑟混乱的思绪忽然冷静了下来,忆起之前两人在海中同舟共济之事。

她抬眸,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和神情,却能感受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光华灼灼。

她初醒,他便也醒了。当她纤细的素手从他脸上温柔地抚过,在他胸膛上无力地拍打时,当她轻轻挪动,不小心和他肌肤相触时,他的心中,便好似春潮涌过一般汹涌澎湃。或许是那次解媚药后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他的身子,比他的心忠实得多,还记得她的美好,就这样不由自主地压向了她。

“你的身子好冷,方才我真怕你醒不过来。”明春水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其间隐含一丝温柔。

他的手捧着瑟瑟的脸,修指温柔地从她脸颊上抚过,就好似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的话,令瑟瑟一呆,这才知晓他是在为她暖身子。可是,他话里的温柔,令她的心忽然就乱了。

夜很静谧,只闻遥遥的海浪声,还有两人狂乱的心跳声。唇上忽然一软,那软软的,是另一个唇。轻轻地浅浅地触着她的唇,温柔地吻她。瑟瑟娇躯一颤,心如鹿撞。扣在她腰间的大手立刻感知到她的轻颤,这颤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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