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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灵芝闻声撒腿就往前跑,推开围观的人群看见他爹满头是血的躺在他娘怀里。

“爹!爹你咋了?”

徐渊也跟着跑过来,看见那一头鲜血头皮都麻了。

旁边有好心人喊了嗓子:“先别管其他了,赶紧把刘大哥送医馆才是要紧的!”

刘翠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要扶起老头子去医馆,可是她腿都吓软了,扶了几下没有力气。

刘灵芝直接蹲下,抓着他爹的胳膊把人背起来朝着医馆跑去。

刘翠花擦了把脸上的眼泪:“大郎,你在这看着铺子,婶子跟你灵芝姐去医馆。”

徐渊点点头,捡起地上的掉下来的猪肉放回摊子上,沉着脸进了铺子里。

旁边围观的路人有不清楚原委的,纷纷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能是谁,又是那泼皮麻六欺负老实人呗!”隔壁卖醋的大嫂说道。

这个麻六在西市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仗着自己有个当捕快的姐夫,东家沾点,西家蹭点,平日里偷鸡摸狗没个正事。大家恼归恼但也不愿意跟他闹翻了,毕竟民不与官斗,最多捏着鼻子躲他远点。

“今个一早,刘大哥家刚开门,那麻六就领着几个混子过来打秋风,拿了十文钱要买三斤肉。”正常一斤猪肉二十文,三斤猪肉就是六十文,十文钱够干嘛的?

刘老汉为难的说:“六爷,咱这都是小本买卖,要不给您割一斤肥肉,钱就算了吧。”

谁成想那麻六不干,非要三斤上好的猪肉,不管老两口怎么说好话都讲不下情面。

没办法刘老汉只能认栽,叹着气割了三斤肉,还没上秤称,麻六就说他家称不准,还要再加上一个肘子。

刘翠花立马火了,欺负人欺负的未免也太过分了!他们俩人五十岁的人,起早贪黑赚两个钱容易吗?

白给你二斤多的猪肉不算完,还想多要一个肘子?!那一个肘子三斤多沉,能卖六七十文呢!

“不卖了,不卖了!今天收摊!”刘翠花把称上的猪肉抢下来放回摊子上,挥手让刘老汉关门。

结果麻六挡在门口不让他门关,旁边几个混混骂骂咧咧的过来要拿肉。

刘翠花气的拿起杀猪刀比划:“我看谁敢动俺家的肉!”她这副模样倒真把几个混混吓住,放下手里的猪肉退到一边去。

麻六在这街上横行霸道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捡起案板上的秤砣就朝刘老汉的脑袋砸了过去。

那秤砣可是实心的铁疙瘩,砸这一下还了得?血哗啦啦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麻六见事不好,撒腿就跑了。

“这个麻六也太过分了!若是刘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剩下那娘俩怎么办呐?”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仗着刘大哥家没儿子,欺负了白欺负。若是敢碰我家那口子,我那俩儿子非跟他拼了命不可!”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家里男丁多,出去气粗嗓门也大,刘家没了三个男丁,如今孤儿寡母的,做生意免不了要受气。

坐在里面的徐渊握紧拳头,恨自己不能一下子长大给叔婶撑腰。

刘灵芝背着他爹一路小跑到医馆,坐诊的郎中见状赶紧过去把人接下来,扶到里屋的木板床躺下,让身边的学徒快去拿止血的伤药来。

刘翠花到底是个女人家,遇上这么大的事一时慌了神只会哭。看着面如金纸的老头子,心里一阵恐慌,若是刘老汉没了,他们娘俩以后可怎么活啊!

医馆的学徒端来热水和伤药,郎中赶紧把止血的药洒在伤口上,拿干净的布巾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亏得秤砣砸的有些偏,只在眼眶上磕出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若是再远一寸砸在太阳穴上,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郎中又开了两附补元气的药,让徒弟拿去煎,喂过药后刘老汉终于缓了过来。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翠花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跟儿子说了一遍,刘灵芝听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吓得刘翠花一把拉住他:“幺儿你干啥去?”

刘灵芝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娘你放手,我杀了那个滚蛋去!”

刘翠花哇的一声哭出来:“娘可就剩你一个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娘就不活了!”

“爹这伤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刘翠花也恨,恨不得拿刀剁了那几个泼皮,可没有办法啊,告官告不赢,人家有当捕快的姐夫,打又打不过,这口气只能当哑巴咽下去。

旁边的郎中也跟着叹气,这种事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麻绳专挑细处断,苦难专挑老实人。

到了傍晚刘老汉才醒过来,砸这一下属实不轻,头昏眼花,胃里直翻腾,刚坐起来就吐了一大口药汤。

“爹,你醒了!”刘灵芝赶紧凑过去拍了拍他后背。

刘老汉有气无力的问:“你娘呢?”

“牛车还在铺子后面,肉也在外面摆着,娘说把东西拉家去再来接咱们。”

刘老汉闭着眼睛点点头。

没过多久刘翠花赶着牛车回来,结了药钱,带着爷俩回了家。

徐渊坐在堂屋烧火,听见牛车声就赶紧迎了出来,跟着刘灵芝一起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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