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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汉进了屋躺下,

刘翠花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气,屋里热气腾腾的,锅里还预备了热水,心里安慰了不少。

“婶,叔好点了吗?”徐渊小声问。

“郎中让他养着看,兴许三五天就没事了。”当然也说了不好的,怕脑袋里面砸出血,如果挺过这几日,人才算安全。

刘老汉躺在炕上,头晕起不来,刘翠花喂了他几口米粥,喝完没一会又吐了,不敢再喂他吃别的了。

娘仨一天没吃东西,这会也没什么胃口,刘翠花逼着两个孩子吃了馒头,就让他们早早去休息。

刘灵芝今天难得听话,沉默的洗了脚,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背对着徐渊肩膀微微抽动。

“哥,你别哭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刘灵芝。

“我没哭。”刘灵芝哑着嗓子不承认。

任谁碰上这种事都咽不下这口气,平白无故被人砸了头,差点要了他爹的命!刘灵芝恨不得拿刀子捅死那个王八蛋。

徐渊知道他心里难受,其实自己也难受,还有一丝担忧,万一刘叔真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把他送回刘家屯,好不容易逃出来,再让他过那种日子……徐渊闭着眼都不敢想象。

第二天一早,刘翠花天没亮就起来了。其实昨天夜里一宿都没睡,生怕夜里刘老汉发病,两只眼睛熬的通红。

幸好这一夜刘老汉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天亮。

“什么时辰了?”刘老汉也醒了,扶着炕沿要起来,刘翠花赶紧给按了回去:“你快躺下,郎中不让你起来。”

“那肉怎么办?”昨个刚宰的一头猪,虽说天冷了猪肉放不坏,可若是放久了不新鲜了也不好卖。

“你还管肉?要不是为这几斤肉,能遭这么大罪吗。”刘翠花肠子都悔青了,不就是一个肘子,给他就给了,何苦跟他硬碰硬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他们是做生意的,一次让那泼皮得了甜头,下次他还敢来,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刘老汉叹了口气,让刘翠花给他续个烟袋。

“脑袋还疼吗?”刘翠花搓了烟叶给他点着。

“还行,就是有点晕。”

“快把我吓死了,流了那么多血。”刘翠花再泼辣,说白了也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家妇女,哪敢跟那些泼皮无赖耍横,这次可把她吓得不轻。

刘老汉吧嗒抽了口旱烟:“不碍的,这也就是我这几年岁数大了,年轻十岁,我非揍那混小子一顿不可。”

“瞧把你能的,要是咱们大郎二郎三郎活着,哪轮到这小子来撒野?”提起这个刘翠花又是一阵难过,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刘老汉也难受:“别说了,以后再看见他们躲着点。”

老两口正说着话呢,就听见外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刘翠花摸黑点着油灯端着出去,见徐渊已经早早起来,正在烧火做饭呢。

“怎么起这么早?”

“婶,我睡不着。”徐渊也半宿没睡,一直担心刘老汉的身体,更担心自己的未来。

“叔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刘翠花跟着一起忙活着把饭热进锅里,然后拉着徐渊进屋。

“大郎睡醒了?”徐老汉靠在墙边坐起来了。

“嗯,叔,你头还疼吗?”

“不疼了,冷不冷上炕再睡会,天还没亮呢。”刘老汉也挺稀罕这个懂事的娃,大概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徐大郎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懂事和成熟。

徐渊脱了鞋上了炕,看着刘老汉头上印着血迹的棉布,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叔,捕快是很大的官吗?”

刘老汉愣了一下:“捕快啊…算不得什么官,不过是官老爷手下的小兵。”

刘翠花:“娃,你问这个干嘛?”

徐渊咬着唇郑重的说:“我想念书,当大官,以后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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