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百文?”
“四百文!这还是便宜的,听说后来快考试的时候涨到了七百文!”
“乖乖,我的老天爷,这县里的钱也忒好赚了!”
张秀才捋着胡须道:“差不太多,当年我参加县试时也花了不少钱。”
“后来找到秦老板,他把在县城的小院租给了我们,一天才收五十文。”算下来二十多日才花了一两银子,可太便宜了,里外里又欠了人家不少人情。
刘老汉从怀里掏出钥匙:“明日有空你把房钱给那秦娘子送去。”
“行,大郎吃饱没,婶再给你盛一碗?”
“饱了,吃不下了。”热乎乎的面汤进了肚子,身体都暖和过来了。
刘灵芝又喝了一碗才吃饱,把桌子收拾下去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开始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娘,你没见那县城里,路面铺的青石板,每日有人清扫,街上连块牛粪都看不见!”
“县城卖什么的都有,对了我还给你和小丫买了东西呢。”说着从包裹里掏出一块西洋镜,上次听刘翠花念叨他便记住了,这次在县城里看见这东西便随口问了问价,一块虽然没有十两银子,也花了六百多文。
给刘小丫买了一对铜丝编的蝴蝶发夹花了三十文,上面漆了油彩,用手一碰两只翅膀还颤巍巍的,活像真的似的!
“蝴蝶,蝴蝶!”刘小丫拿着发夹高兴的手舞足蹈,徐渊伸手帮她夹在头发上。
“败家孩子,花这钱干什么?”刘翠花嘴上说着儿子,心里却稀罕的不得了,拿着镜子美滋滋的。
“要不说还得出去见见世面,以前在刘家屯的时候,觉得来到镇上就算了不起了,如今看你们去了趟县城,便觉得镇上也不过如此。”
张秀才呲牙一笑:“那是他们还没到过府城,比起县城更大更繁华!”
刘翠花摸了把徐渊的头发笑呵呵的说:“将来我们大郎有出息了,带婶子去府城看看,回来我也能跟那群老太太吹牛了。”
徐渊郑重的点点头:“会的,婶你等着我考上秀才!”
说着说着就提起三人第一日住大通铺的事,刘老汉磕磕巴巴的说:“哎,这事说起来磕碜,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刘翠花不解的问:“怎么了?”
刘老汉把自己丢了钱袋的事一说,刘翠花顿时急了:“你说丢了多少银子?!”
“娘,你消消气,爹也不是故意的。”
“钱袋里我可给你装了十八两银子啊!全都丢了?!”
“那…那人家还能给你…剩一两不?”
刘翠花抬手就要抽他,吓得徐渊赶紧抱住老太太:“婶子别生气了,叔也是第一次出门,谁知道那地方的人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半夜摸人口袋。”
刘翠花气的指着刘老汉半天说不出话:“出门在外你也能睡那么死?猪托生的?!”
刘老汉坐在墙角吧嗒着烟袋,蔫头耷脑的不敢再说话。
“还剩多少银子?”
刘灵芝赶紧把怀里的钱拿出来递给他娘,除去三人这几日的吃喝嚼用,加上回来时买东西花的钱,还剩下十七两多。
刘翠花仔细清点完,赶紧把银子收好:“啥也指不上你!出个门还能把钱袋丢了,你咋不把你自己丢了呢!”
刘灵芝:“别提了,剩下的钱好悬也让人劫去,回来的路上,我们遇上拦路的劫匪了。”
刘翠花倒吸一口凉气:“咋,咋还会遇上劫匪呢?没受伤吧?”
徐渊:“没有,多亏了有灵芝哥,不然别说我们身上的银子,连车夫的牛车恐怕都保不住,靠步行我们明天早上才能到家。”
刘翠花也顾不得刘老汉丢了银子的事,让他把遇上劫匪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听到刘灵芝差点把那人打死,吓得抬手拍了儿子两巴掌。
“你胆子咋这么大啊!万一那人伤着你怎么办?”
刘灵芝嘿嘿一笑:“娘,他打不过我。”
这话倒是不假,就凭刘灵芝练了这些年的功夫,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刘翠花拉着两人的手叹了口气:“银子没了以后再赚就是了,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外面的鸡叫了两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刘翠花赶紧催促两人去睡觉。
张秀才也起身回了偏房,刘小丫早就撅着屁|股趴在炕头睡着了,屋里剩下刘家老两口。
“别抽了,赶紧上炕睡觉。”
“诶。”刘老汉连忙磕了烟袋,脱衣服钻进被窝。
刘翠花上半夜睡了一觉这会儿不太困,借着油灯看着自家丈夫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银子的事你也别上火了,丢就丢了吧,就当是长个教训,再有下次出门可不敢把银子放在口袋里睡昏过去。”
“哎。”刘老汉闷声应道。
刘翠花给他掖了掖被子,“快睡吧,一会天都亮了。”
西屋里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徐渊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屋子,身上盖着暖暖的棉被,耳边还有那轻轻的鼾声,忍不住弯起眼睛,回家真好!
一阵哒哒哒的小脚步声,刘小丫刚跑到他们门口就被刘翠花抱走了,压着声音说:“去找你爷爷玩,你爹娘还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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