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尔踮起脚尖，双臂勾住蒋南生，快速的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蒋南生，你就去一次嘛~我保证我会乖乖的呆在这儿，等你回来。好不好？”

女孩的吻如蜻蜓点水，蒋南生却怔住了，他盯着女孩那琥珀色的眼睛，拒绝的话最终咽了下去。

“好。”

他将许尔小心的扶到座椅旁，坐下，“等我回来。”

刚要走，衣角却被拉住，许尔仰着小脸，一脸认真，“不能欺负我看不见，就假装跳过了哦！”

“嗯。”蒋南生黑眸流转出温柔，他握了握许尔的手，迈步朝着跳楼机走去。

蒋南生站在高台上，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明明看不见，但还是仰着头朝着他的方向。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

人们常说，人在死的那瞬间会回顾生平发生的所有重要的事，因为大脑受到刺激，会高速运转。

而蒋南生自由下坠的那三秒里，脑子里闪过的是许尔，有那么一瞬，他意识到什么，但那个想法快的让人抓不住，等他反应过来，却怎么也想不起。

从跳楼机下来，许尔依旧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蒋南生将大手覆在她手上时，许尔还惊诧了一下。

“这么快就结束了？我都没听到你尖叫的声音，蒋南生，你是不是骗了我，嗯？”

蒋南生将许尔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那极速跳动的心跳说明了一切。“你觉得呢？”

许尔吐了吐舌头，“所以，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在这儿？”

“嗯，我放心。”

蒋南生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揽着许尔的腰，缓缓离开。

当许尔说要和他单独去游乐园的时候，蒋南生并不是没怀疑过，她想要趁机逃跑，所以他包下了整座游乐园，里面的游客和工作人员是他的人。

所以他才这么放心，他不会再给许尔离开他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许尔和蒋南生依旧和谐的相处着，但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缠着蒋南生带她离开医院。

去海边，替她潜水。

去巍峨的群山，替她登山。

去人潮涌动的海城地铁，替她感受上班族的朝九晚五。

执拗的像是在完成什么心愿。

这种和谐的生活，在许尔胃出血中结束了。

她吃不了任何东西，只能靠输液维持身体所需的能量，

蒋南生隔着玻璃看着许尔，他将国外的和医生和仪器都搬了过来。

医生告诉蒋南生，许尔的胃病能治，但是治疗过程会伤害到她肚子里的胎儿。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胃病恶化，她活不过两个月。

言下之意就是许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活一个。

这个选择对蒋南生来说，一点都不难。

任何威胁到许尔生命的因素，哪怕那是自己的孩子，他也可以毫不留情的抹杀掉。

蒋南生拉开房门，走到病床旁，坐下。

他还没开口，许尔就将手伸了出来，“蒋南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蒋南生将许尔冰冷的手裹进掌心，暖着。

“你先答应我！”

许尔的语气有些急切，蒋南生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只轻声道，“你先说。”

“你都不答应我，我还说什么？”许尔孩子气的别过头，想把手抽回来。

蒋南生握紧她的手，妥协着，“好，我答应你。”

许尔睫毛颤了颤，不确定的问了一遍，“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