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置墙,红烛落泪,残光映月。
江圣雪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轻微的颤抖。从刚才有人将皇甫风送进来,到现在已经快过了一个时辰,江圣雪的手缓缓抬起,触及喜帕,心脏却突然开始猛烈的急促跳动,她有些慌张的将双手放下,还是没敢自己
掀开盖头,媒婆教过她,必须由夫君掀开盖头,才算吉利。
透过红盖头的红丝向外看去,模糊中能看到两只红烛发出微暗的跳动的光,四下一片寂静,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只有床边的人微微发出沉闷的呼吸声,带着一点酒气。
迷糊中江圣雪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困意席卷大脑,她只好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这才清醒一些。
再一瞧,那红光渐暗似乎红烛就快要燃尽,所以视线看到的比之前还要暗上一些。她咬咬唇,略有些委屈的皱了皱眉,她知道,不会有人再给她掀开盖头了。
这跟自己在嫁进桃花山庄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样,从方才拜高堂的为难,到现在无人掀开盖头而被冷落,她都隐约感觉到,皇甫风对自己的敌意。
于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她举起了小手,缓缓地掀开了自己的盖头,对不起,婆婆,我还是自己把盖头掀开了。
不管是否吉利,我还是无法有骨气的在这里坐上一夜。好一个新房,两只粗大的红烛映照着墙上的喜字,而红烛就快要燃到了尽头,桌上有各种小吃,还有一只小酒壶,旁边摆放着两只精致的小酒杯,江圣雪想到,那是新婚
夫妻用来喝交杯酒的,想到这,不禁脸红了起来。
此时自己正坐在床边,双腿也有些麻木。
江圣雪忍不住看向自己未来的夫君。她紧闭双眼,紧张的心快速的跳动着,缓缓低下头去,等到她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成为自己夫君的这个男人。俊美的面容有着男人独有的轮廓,即便是已经酒醉,在红烛光的照耀下,微红的面庞却还是这般冷毅,英挺的鼻翼之下,有些冷意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似乎梦到了什
么痛苦的事情。
若非女子本该矜持,江圣雪真的很想吻下去,这样一张完美的脸,实在叫自己自愧不如。那额间的红带凌乱的遮盖住皇甫风的眼睛,江圣雪的手慢慢地伸向皇甫风的脸,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在发抖,也可以感觉到因为害羞而发烫的面颊,轻轻将那条红带
解开,却因为看到这样一张完美的脸颊而有些欢喜的将红带紧紧握在手中。
“真是没想到,我竟然,成了冷面狂龙皇甫风的妻子!”江圣雪看的呆了,喃喃自语起来,却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然后羞涩的笑了起来。
“原来,皇甫风比我听到的还要英俊许多!”她看着皇甫风,倒是有些想入非非了,从此以后,他会每夜将自己拥在怀中,他会每日清晨吻住自己的额头……皇甫风年纪不大,却在江湖上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做“冷面狂龙”,皆因他向来冷面,犹如狂龙一般霸气,没有人见他笑过,而和他交过手的人,都知道他像一条龙一般
,故由此得名。而他初入江湖时,便因为武功高强战胜了江家堡的五大高手,苍起,龙泉,水烟,田药和枕上笑而闻名。虽然身负重伤,卧床三个月,却也因此名声大震,这让江家堡的
堡主江池对他很是欣赏,要知道,一个刚刚踏入江湖的少年,只身一人打败了江家堡的五大高手,这足以令人不可小觑。
皇甫风还是孩童之时,江池便已见过他,当时便觉得这孩子的眉眼间没有丝毫的稚嫩之气,成年之后必定是个奇侠,却没想到,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猛烈三分。后来,皇甫风的各种事迹,便一一传进江圣雪的耳朵里,便对他添了几分敬佩之意,由此每日都缠着常欢给她讲皇甫风的事情,常欢虽然从来都不耐烦,但无奈江圣雪是
他的表姐,而他又从小在江家堡长大,也算是与江圣雪青梅竹马,只好每一次江圣雪的纠缠,他都要讲一件皇甫风名震江湖的事件。
江圣雪虽然没有见过皇甫风,却每日都听着他的事情,她发现自己早在冥冥之中,就对皇甫风占据他的少女心房了。当皇甫青天来江家堡为皇甫风提亲时,江池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对皇甫青天说过,能配得上圣雪的人,普天之下便只有皇甫风一人了,可见皇甫风在江池心里的位置
。
知道是给皇甫风提的亲,江圣雪便丝毫不反对,嘴上说着爹爹做主便可,其实心里早已心花怒放了。
而桃花山庄与江家堡联婚,自然都得到了江湖中人的贺喜,只是还是有不少人暗地里担忧,看来推翻皇甫青天更是难上加难了。
江圣雪取下凤冠,对着铜镜卸下那些厚重的首饰,一头长发便零散下来,褪去喜服,俨然还是那个江家堡的大小姐,如今,已嫁作为人妇。走到床前,手伸到皇甫风的腰带前又缩了回来:“怎么办?虽然娘教过我,如何给未来夫君宽衣,可是,可是……”她看着皇甫风熟睡的脸,还轻轻地皱着双眉,深吸一口气
,却还是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可是,应该没关系吧!反正,我们,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所以,应该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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