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椒房殿。.
许清欢远远地望着椒房殿内漆黑一片,不由得将没有紧蹙。
照理而言,这皇后的寝宫,只会剪断两根烛芯,留下一根,不会打扰主子歇息,也不会让屋内太黑,方便主子醒来能够勉强视物。
而且……这大殿的守卫似乎太多了些,而且巡逻得很频繁,几乎是毫无漏洞。
看到这些,她的心已经往下沉了不少。
趁着换人的时候,她闪身进了椒房殿,由于不能将蜡烛点亮,但又不清楚殿内的状况,所以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既然来了就别藏着了。”黑暗中传来沙哑的声音,带着暗夜的阴冷。“我这条命,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何苦绕这么大弯子。”
语气中浓浓的讥讽,许清欢一愣,问:“屋内只有你一人吗?”
殿内是许久的沉默,良久才再次响起北如歌的声音,压抑着激动:“姐姐?”
许清欢循声上前,碰到了北如歌的肩,顺着胳膊找到了她的手,很冰冷:“是我,你还好吗?”
耳畔响起了细碎的抽噎声,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南瑾瑜欺负你了?”
有泪滴落在手背,明明是冰凉的,许清欢却觉得有些灼人。一手握紧了北如歌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别怕,有我在。”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北如歌一边哭着,一边重复着那三个字。
黑夜放大了人的感官,许是太多人离她而去,此时的北如歌的哭声落在她耳里,许清欢一下子就红了眼,深深地呼吸,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哽咽:“怎么这般说话呢?”
“姐,我都知道了。”北如歌的泪止不住地落下,一滴又一滴,落在许清欢的手背,顺着指缝蔓延到掌心,一路到她的心口。“哥哥说得对,我很自私,只想着南瑾瑜,只想着自己……你一次次地护我,纵我,哪怕我不断地伤害你,你也不曾责怪与我,还……还处处为我考虑。”
“我却为了一个害死爹娘的凶手,那般对你……这些年,我像个傻子一样,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落得如今下场,大概是我的报应。”
“别说了。”许清欢搂着北如歌,现在才感觉不对,手在她身上摸索:“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你怎么穿得这么少?”
她的问话,让北如歌一抖,还不待她回答,许清欢顺着抹到旁边的被衾和床榻,顿时气血上涌:“你这被子怎这么单薄?还有这床榻怎么……”
“姐姐,我能不能最后再求你一件事?”北如歌害怕她继续问下去,而自己却无法回答。只好转移她的视线。
“你说。”
“能不能去地牢把香蜜救出来?”
“香蜜为何会被关进地牢?”闻言,许清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椒房殿的情况这样,贴身侍女还被关进地牢,可想而知,北如歌在宫里过得多凄惨:“南瑾瑜为何这么对你?!”
“姐姐,你先别问好吗?香蜜已经被带走两日了,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着。等你救香蜜回来,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求你了。”
“好,你且等我。”许清欢点头答应,香蜜于北如歌而言,就如舞清影于她一样,如今香蜜生死不知,她懂那种心情。
趁着守卫的人不注意,她从窗户离开。
地牢,先前因为北如歌与南瑾瑜被叶泽韵和南瑾瑷撞见,南崔月要舍她保北如歌那次她去过,里面究竟如何,似乎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所以,这次进入地牢算是轻车熟路。
这里的地牢不比天牢关押了很多人,而是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在,因为进来的人只有三种情况:一、已经命丧于此;二、从这里风光出去;三、即将死去。
地牢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森冷,还有一种难闻的腥味。
走到地牢的尽头,她看见被铁链吊起来的香蜜,只见她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
看着许清欢走近,她先是一愣,死寂而绝望的眼里闪现出亮光:“您回来了……”
许清欢抽剑劈开铁链,借着透过地牢窗户微弱的月光,她接住跌落而下已经衣不蔽体的香蜜,承受着她的身体。
“您回来了……”香蜜抱着许清欢不断地重复,仿若喜极而泣:“您去救救小姐吧!”
许清欢努力地扶着她,她的身子却像是没有力气一般不断往下滑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被关在地牢?椒房殿为何被人看了起来?南瑾瑜怎么会那般对如歌?”顿了顿,许清欢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叶泽韵谋害的皇嗣是不是如歌的?”
“不是的。不是的。”香蜜哭着摇头,听到她否认,许清欢的心才好受一些,谁知她接下来却说:“害死小姐孩子的不是丽妃,而是公主南瑾瑷。”
“你说什么?”闻言,许清欢一惊,手上一松,失去支撑力的香蜜一下子栽倒在地。“怎么可能?”
“香蜜不敢骗您。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南瑾瑷生生踹掉的。是皇上为了保住南瑾瑷,嫁祸给丽妃的!”
“可是南瑾瑜对如歌不是……”不是挺好的吗?话到一半,许清欢自己都没办法说出口,如果南瑾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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