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郎中很快来了,见到云浩天就要行礼,被云浩天一把扶住,“虚礼就免了,说正事。”
孟庆阳愣了一下,赶紧站直了身子,“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我需要你去石方府去帮我办一件事,和你身边的这位公子一起。”云浩天指了指身边站着的陈昇荣,将事情和孟庆阳大概说了一遍。
陈昇荣垂手站在一旁,静静听云浩天同他交代,时不时地补充一句。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孟庆阳严肃了脸色,认真道:“此事微臣一定会办好,不负殿下期望。”
“我信你。”
云浩天伸手拍了拍孟庆阳的肩膀,“若是没有别的问题,你们两个收拾一下就出发吧!”
这会天色还早,此时出发,傍晚前两人正好到达一个新的驿站。
对比,孟庆阳和陈昇荣也没有什么异议。
两人收拾了一下,很快就出发了。
待他们走了之后,云浩天沉着眸子,坐在大厅里年捧着茶杯不说话。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这般模样,有些犹豫地道:“殿下,如今宫里掌权的人是太后,您直接派人去查这些事情,被人抓住把柄,怕又要有麻烦了。”
云浩天冷笑一声,把茶杯仍在了桌上,“太后?你看看她,现在哪里像是一国太后的样子,根本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管家脸色一变,倒也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口气。
许碧清在宫中挑选男宠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此作风,真真是……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老人了,看到他叹气,云浩天挥了挥手,“不必为我担心,她许碧清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殿下心里有数就行。”
管家也不再多言,说完这句就退了下去。
一连半个月,孟庆阳和陈昇荣两人一路风雨兼程,便衣查探,总算是收集了所有证据。
夜晚,一处简陋的客栈里面,陈昇荣拿出包袱里面的干粮,递给了孟庆阳一块,“孟大人,这里条件简陋,你先用些。等明日我们进城之后,再重新采买吃食。”
孟庆阳虽是朝廷命官,可也不是没吃过苦头,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把干粮接了过来,埋头咬了一大口。
“陈公子,你太客气了。这干粮总能填饱肚子,出门在外,我不挑。”
说着,两人就都笑了起来,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就着客栈的热水吃完了干粮,孟庆阳将这一路收集的证据重新整理一番,和陈昇荣两人一人一份,放在了贴身的衣裳里面。
“如此,就保险了。”孟庆阳道。
陈昇荣点头,表示赞同,“等我们把证据送到石方府,看孔嘉儒那个狗官,还要如何抵赖。”
灾荒才过,百废待兴,可朝廷也给了不少银子,石方府一带,五县十六镇,这两年饿死的人,竟然超过了万,简直令人发指!
说起此事,孟庆阳脸色也是一片阴沉,“如此败类,也赔做百姓们的父母官,简直可笑!”
陈昇荣拍了拍孟庆阳的肩膀,“明日等咱们到了之后,就是他的死期。孟大哥还是早些睡吧。”
“好。”
夜,越发的深了。
千里之外的云凛府,深夜,一只白色鸽子,扑棱棱的落在了姬家的别院里面。
姬长夜从屋中出来,将鸽子从地上捉了起来,取出鸽子脚上的竹筒,将鸽子放走。
屋里,叶桑正用干帕子擦着头发,听到动静转过头去,“谁送过来的信?”
“你哥哥。”
叶桑闻言有些惊喜的走了过来,“说了什么?”
姬长夜把信接了过去,拿着叶桑放下的帕子,给她擦头发。
叶桑将信打开,看完之后,立马蹙起了眉头,“这孔嘉儒,真是好大的胆子。”
“有许碧清给他做靠山,他当然无所畏惧。”
确定把她的头发擦干了,姬长夜这才放下了帕子。
叶桑有些忧心,“若是如此,那哥哥要查这件事,怕是不容易。”
姬长夜笑着把人抱在怀里,“有三皇子在,这件事,肯定能解决的。顶多就是波折一些,你别担心了。”
“这倒也是。”
叶桑笑了起来,夫妻俩人又说了会话,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叶贾戎起身之后,便直接前往府衙。
孔嘉儒尚未起身,叶贾戎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大厅里年等着。这半个月来,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这些了。
管家也已经见怪不怪,让人奉了茶,就吩咐下人去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日上三竿,孔嘉儒这才搂着一个歌姬,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正厅。
看到叶贾戎,立马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呦,叶大人,今天来的也很早啊。”
叶贾戎目光十分平静,扫了一眼孔嘉儒身边衣衫不整的女子,移开了自己目光。
“孔大人一定要这么执迷不悟?”
“叶大人!”孔嘉儒靠在椅子上,一副厌烦的模样,“这话这些天你每天都说,难道就不觉得腻歪?除非叶大人你能坐上这石方府的知府之位,不然只要本官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叶大人你的那些想法,就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出乎孔嘉儒意料之外的是,今天的叶贾戎听到他这么说,没有半点生气得迹象,反而慢条斯理的端起了桌上的茶。
“孔大人好魄力。”
孔嘉儒皱眉。正要开口,门外便传开了一阵怒喝。
“孔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威风!”
孔嘉儒抬头,目光凶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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