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的疲惫，还有坚定的态度，都让封懿轩无力的点头，接过他没有任何想要收取意思的“好处”，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艾芷蕾都在重症监护室和手术室之间来回；粉碎性骨折的胯骨与盆骨，连带着断裂的肋骨都需要手术和时间静养。就连医生都在感慨她运气幸运，居然从那样的高楼下坠下还没有伤到心脏时，放射性检查中，又发现了让人感到绝望的信息。她的身体里有一颗肿瘤，位置刁钻，同时她的身体也完不能承受再一次的放射性治疗与手术。只能静养。封懿轩得知这个消息时，内心的崩溃，就连曾经公司被对手算计，临近倒闭，也没有如此的波澜。

“请首都和世界上最好的专家来给他做手术！钱不是问题！”

每个专家都有着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精通的领域；可是，在封懿轩巨额的金额与承诺下，有几个来自世界发达国家且有着与名头相对应的手术成功经历的专家医师，赶到了这里。

“是外国专家？他们的技术没问题？”

对于他们，本院的医生带着不信任的打量，而数位专家，也只是等待封懿轩的调节。到最后，在签署了两张具有实际效应的免责声明后，医院将手术病房还有数个同样具有专业素养的医生分给了艾芷蕾的手术。那天因为疲倦倒在手术室门口的医生也在其中。

“我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病人死去，我在入职前的宣誓不允许我退缩。”

他很平静，却让封懿轩感触颇深。这次，他没有再递上任何礼品，而是朝着他点了点头。

“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次的手术难度很大，那个肿瘤的位置很刁，病人的状态也不乐观。”

手术室里闪烁出数次生命体征过低的警报，好在，在国外专家带来的先进治疗器材和特效药，以及国内主刀医生精湛的手术技术配合下，最后昏迷着，脸色带着狰狞伤口的艾芷蕾，并没有被蒙上白布。

“成……成功……”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专家们疲倦的坐在长凳上，就连护士也满脸是汗的拖着身子，用尽最后力气一般笑道：“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的恢复，还要看她自己。”

这是在医院里的玄学，特别是艾芷蕾这种从楼上跳下来自杀的人，对于再次苏醒回到人间的欲望，恐怕不高。封懿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医院的意思，随后神情温柔的看着呼吸面罩上有着淡淡白雾反复的艾芷蕾，终于感觉高悬的心落下些许。

“她还好，谢谢你们。”

“这是我们该做的，有事的话，直接到护士台找我们，我们随叫随到。病人你不用担心，医生一直在关注着她。”

依旧没有摘下口罩，护士转身疲倦的离开，留下封懿轩将手印在玻璃上艾芷蕾脸上的伤口，温柔轻抚的孤独模样。她现在还在无菌室里，等到她醒来，自己就能亲手触碰她的身体了。她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