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粉落在骊泉身上,竟如冥火一般烧的她皮肉焦烂,有结界防护又不得出法。
慌乱间她拔下发簪在仇仕拓的手臂上狠刺出了一个小洞,从口中吐出一颗小小的蓝珠子按了进去。施法卷起一阵白风沙,避着磷粉围绕自己一周这才得以脱出大理寺獄。用游丝一线的力气回到了长安殿中,公主面前。此刻的骊泉满身烧灼痕迹,脸颊露出白骨,趴在地上声线颤抖:“那人明日必亡。”
说罢气绝化灰而去,璎珞上一颗蔚蓝色的珠子崩裂而碎。
那就是骊泉的结局,她没能救活骊泉又气又恨,因为能置她于死地的只有一人…
公主独自坐于庭院内直至天明,不吃不喝谁劝也不听。只等着一个消息的到来,晌午也不见有人来报信,又至傍晚灵仙儿回来说:“我等在殿外,特意打探了消息,仇仕拓刚刚暴毙,死因蹊跷。据说是天一大亮,仇仕拓浑身痛痒,喊来守卫见他皮肉之下有无数凸起遍身,只一个时辰功夫,抓的满身都是血痕。而那凸起处还往外顶着,慢慢呲出血点,一细头尖牙的银鱼冒了出来,他那哀嚎声震觉整个大理寺獄,看到这架势谁也不敢上前,赶忙承报于上,请来御医给瞧,那细鱼遍布身还不断啃咬着他的皮肤骨肉,吓的来人赶忙后退。直到日头西斜,仇仕拓才气绝身亡。
浑身冒出的细鱼也都化为血水一滩,再看尸身无一块好肉,糜烂腐臭。禀报圣上,上又怜惜,下令放仇卿出牢狱之困,回乡养老。那老仇卿见亲儿死无尸,心痛不已即时惊惧而亡。”
得了这个好消息她才松了口气,回到内室看着几案上的透光玻璃樽中的那尾小金鱼说:“他俩个是死了,可还有个活着的,以后若我有这个能力便给你个身子。原来那金鱼的体内封着骊泉的爽灵,幽精,伏矢和雀阴被冷香收集在一起给养了起来。
她心里始终觉得堵着一口气,那玉虚贼不除不行,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郁结难舒。
待到又一朔月,早有准备,再见那长臂白猿出来蛊惑她心智时。可还没等它开口便用左手一把掐住那白猿的脖子大力向下一甩,右手拿早已备好的短刀刺向它的腹部硬生生剖开一条口子,内脏流得满地都是。撇开握住的短刀,右手伸进白猿肚子上的那条口子里一阵猛掏,抓住它的心脏使劲往外一拽。
突然间她右眼一阵生疼,眼球有种要被捏碎的感觉。随后白猿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也没了呼吸之气,估计是死透了吧。她站了起来看了看手中跳动的心脏,结果发现手中的白猿心脏尤像似只活眼珠的模样。
冷香不知何时从璎珞中出来,让她把那白猿心脏给吃了。她也没多问,生吞了下去,才刚一入喉头,白猿心脏就化成了股甜水滑入腹中。
一事毕,突感疲乏身软,想也没想,拖起白猿尸体,抛于室外,自己则安稳的回到软榻上睡了过去。
直到阳光撒入长安殿内,刚一照到白猿的尸体就如同被烈火焚烧的棉絮一般,只在地上留了些黑灰,风一吹便消失的了无踪迹。灵仙儿过来伺候她起身梳妆,怎料刚一见她就吓了一跳:“公主,那右眼…右眼!”话还没说完,竟转身就跑走了。
灵仙儿该是知道自己右目突生重瞳,还惊讶个什么劲呢?
没理会她的怪,异起身先在髹漆戗金的小匣内取了柳郎送给她的镯子带上,又见灵仙儿跑了进来,手上捧着个长安殿内最大的一面铜镜:“给!公主快看那右眼一如往昔。”
“什么?”
对着镜子连眼睛都不敢多眨,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眼皮,嘿嘿嘿嘿......一阵憨笑:“前几日柳郎给我送这镯子的时候,我都不敢正眼瞧他,一味躲避,好在他没看到我那丑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