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亲恩,就以此酒代心,愿与阿兄同饮。”
她才刚端起酒杯,那孽障独自干饮,擦了擦嘴边的残酒说:“妹妹有心了,阿娘虽未给你准备嫁妆,不过你那定少不了些珠翠钗环不是?”
“这......”
“若你能拿出些许赠与给阿兄一二,也算不白照顾你这十余载。”
好生不知羞耻的话,也不知他怎地说得这般轻松,不过当下还是依着他罢。
“......这......是还有些,反正那些东西与我也都是些不相干的物件,再吃些酒,我这就取来赠给阿兄。”
那孽障一听有戏,心间狂喜溢于言表,果然斟满了酒又多喝了两杯。没多少时间沈鹞抱着个鎏金奁盒出来,这妆奁是她亲母嫁入沈家时带来的嫁妆,从那制作精巧的团花鎏金能看出她阿娘家世不俗。
沈鹞抱着奁盒坐在食案的另一侧,拿出枚金发簪:“这个算是里面最值钱的,从前阿娘常常戴着,若是阿兄不嫌弃就拿去用吧。”
那孽障将发簪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就这个?”
“嗯,就留下这一个,其它的都在庶母手里。”
他嫌发簪金少:“哼,怎么都比没有强,拿来吧。”
阴阳怪气的收了簪子:“你这可有凉水?突然间甚觉口喉干涩。”
“水?水已经过了夜便是不好的,再多吃些酒如何?”
“也罢。”
那畜生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呼吸急促伴随着晕眩:“不能...不能再喝了!”
“阿兄可是醉酒了?我这里还有只青玉佩,再吃一杯,我就赠与阿兄哩!”
他一听,原来还有值钱的物件,想也没想,接过沈鹞送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啊...好难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孽障难受的紧扯着衣襟,也就勉强能说出这么几个字罢了。
而沈鹞眨了眨眼睛:“这?怕不会是中了五步蛇毒吧?”
她阿兄疑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急问道:“可周遭哪里来得五步蛇?怎地会在酒中哩?”
“五步蛇?当然是我亲手去抓的呀!出城,上山,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让我寻到一条。起初我在这酒壶里放了曼陀罗研碎的种子,怕你不死,我便在自己的酒杯里加了五步蛇毒,不过多时
就能在黄泉路上遇见你那娘亲了!。”
那孽障面色乌紫浑身抽搐,颤颤巍巍的想去抓沈鹞的胳膊,她随手抄起案上的烛台狠砸了下去,估计这胳膊肯定是折了。她看着那人倒地抽搐的模样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啧啧啧...看你那可怜的样子怎么还不去死呀?”
是啊!她兄长如今在她面前不过像条可怜虫一样,躺在地上,双眼通红,呼吸急促。沈鹞对他不管不顾,任凭那人疼的满地打滚,竟然叫来了第二个孽障。
急三火四的跟他说:“弟弟快来救命啊,刚才与大哥吃酒饯行时谁知他突然倒地不起,你且快随我来瞧瞧!”
那小孽障惊讶问道:“倒地不起?莫不是害了病去?怎地唤我却不唤医者来。”
“外间宵禁,晚来不知与谁人知会,庶母年纪大了,恐才安睡不敢惊扰。再不去怕阿兄......会有何不测!”
小孽障无奈只能跟在沈鹞身后,晃晃荡荡,不紧不慢的推开房门,瞧得地上之人面目扭曲可怖,眼耳口鼻都往外流着黑血,虽说是惊吓,可再怎么说都是亲生兄弟,便壮着胆子蹲下来查看查看,摇了摇他的身子:“阿兄!你这是怎么了啊?”
见他两个兄弟情深,沈鹞慢慢退到他身后,依旧拿起铜烛台直击其后脑,这一下力道可真不小,那孽障应声倒地,再以烛台重击其头部十数下,砸的个脑.浆与鲜血迸流,红的白的都有了,半个脑壳都凹了进去。在看另一个抽搐的,此刻也伸直了手脚咽下气去。
杀了光她们母子三人,沈鹞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心想如今自己已是孤独无依,还不如一脖子吊死算了,可现在浑身无力瘫软,又不能起身。算了,她就在这死人堆中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