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众人围绕着听青萤听她讲述着,而那边的三清殿内,一个男子正慵懒的坐在长阶上抚摸着怀里的一只小黄鼬。
“你怎地要放了她?”那小黄鼬嗖的一下窜到他肩上,用头抵在耳下。
男子长叹了口气说:“你呀!就是心善,却偏偏能呆在我身边,像她这种杂碎精怪还不让我出手,可真是.....”
“阿卺…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虚真人从外面回来见到殿中这一幕,怎地都得问问。那男子满不在乎的回答他:“刚刚有只精怪闯入,也没看清她到底什么路数,便跟她打将起来,只晓得是一幻化成穿着竹青色衫裙的美娘子,她不敌负伤逃走,这里才狼藉遍地,哎!你可知道是谁人如此胆大?竟敢闯到这来?”
玉虚真人一听这话心中也猜到八九不离十,敢进这里的人除了她应该也没谁了。
“这精怪就是我寻你来此的目的?现今这大明宫内住着一只妖孽,我欲意除之,怎奈何她有精怪襄助,而我又....前一阵子伤我皮肉的也是她。”
男子不解问道:“怎地不灭了她?”
玉虚无奈:“你应当也知道,我现今身为泥胎,自然奈何不得她,若是得仙体或是肉胎,她怎能是我的对手?知你有困灵之法才与你说的。”
那男子点了点头:“是呀,宝贝我可是带足了才下来的,定能助你除了那妖孽,我有些乏累回去休息了…”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污血土,一转身带着小黄鼬回房去了。
青莹靠在榻边的隐囊上跟众人讲述起之前的遭遇:“那天瞧结界散去我便前往三清殿,只才一到殿门外细心查看,发现确实是撤了照天雨的梧桐结界,这才敢潜入进去,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从殿门迈入直至内庭均无人看守安静极了,
我刚想往再里走走,可不知打哪儿来个一身着玄衣的男子突然出现,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于是就在三清殿中跟他打了起来,我那长鞭落在他身上,竟犹似无物一般,丝毫根本就不起作用,可他用生拳打我,却是拳拳到肉。我知晓与那男子力量不均,当下也就想要折返回来,但是他祭出一宝贝,都没瞧见到底到是个什么,扔在空中红光炸起,变成一人般大小,如同天罗地网般逃脱不掉的牢笼将我困住,在里面试了试怎地都没法起开。
他手持环首长刀从外面刺向我,奈何怎地都躲不过去,这才弄得浑身是伤,当时我以为定然会死在那三清殿时,怎知有一孩童从外撞了一下,牢笼裂开了一条口子,我才能逃得出来,哪曾想到,那男子又放出一只斑斓猛虎,极尽凶残,当空咬住我的手臂不肯松口,得亏我用长鞭打瞎它一只眼睛,扯掉手臂才能脱困而回。”
说道这里时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发现手臂已经长了出来:“哎?这怎么会?”
“是冷香给你吃了枚太清漱魂桃,看来功效斐然啊!你且先歇着吧,若三清观那边不来找茬,我们也不要再去招惹他们了。”
好生宽慰了青萤,只怕她哪天身体好了,这火气大了再发起脾气来,又要闯入三清殿找那真人报复,也怕她斗不过再受苦楚,但自己心里恨不得活剐了三清殿那玉虚人。
霄瓘追问到:“可还记得那男子什么模样?”
青萤用力回想:“那人我看得极清楚,玄色衫子,年纪约二十五六上下,细长眉眼,内生邪魅,眼下有颗朱红仙骨,身长七尺有余,不似寻常道人。”
霄瓘心想,是阿卺,他怎么也来了?谁也不能想出个对敌方法来,只能让青萤先养好身子,如今就连这表面的平静也控制不住底下暗流的涌动,看来避免不了一场恶斗了。
夏日小舟弄轻影,浮浮沉沉几度秋。
又一年的七夕节,正当晌午艳阳天,她身着桃红短衫子,下穿绣双花伏兔白藕裙,赤着脚提着裙子在太液池边踩着水,脚踝间还闪烁着水珠反射出的光点。独自一人驾小舟去了荷花池,顺水流入藕花深处,这两天晒的厉害,荷叶高出水面不少,一个人躺在小舟里偶尔贪得一丝阴凉,斑斑驳驳的光影投射到她脸上,惬意的拨弄着船下水花,洒得浑身都是,冰凉的水滴打在脖颈,手臂和足踝上,提壶饮酒,别提有多畅快了,好像能抛开所有的烦忧,也能让时间停滞。
这一刻只感觉到自己是为自己而活着,为自己而呼吸着,为自己而享受着,仿佛自己不存于天地那般,肆意悠然,她真的是喜欢好天气啊!明知道日头毒也想要出去玩儿一会儿。
兴许是小时候甚少出屋的缘故所造成!她只隐约记得冬日里的凉雪,冻红了的鼻尖,麻木着的指尖。大约是六岁左右她第一次见到雪时的情景,真是记忆犹新啊!恍若是梦一场。
正回忆往昔不觉间时间流逝,日照西斜,燕雀归巢,忽感身上一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定睛一看,是一条红鲤不知怎地竟然跳到小舟上,正好砸到了自己的肩头上。
“哎…你呀!你呀!真是赶上我心情好,不然准抓了你做鱼膾吃了,嗯..做鱼汤也不错。”
说归说但还是把那鱼儿放回了池水里,好吧,我朝不能食鲤,算它运气好!你要回家了,而我却又得投身到那混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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