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顾文所述,卉笙惊讶地问道:“所以你们就是靠着这些符咒打败了那个大怪物?”
“其实根本谈不上打败。我当时很慌乱,拿到什么就扔什么。也不是所有东西都有用。但是有一个符咒,也不知道是什么,砸中它之后变成了一个笼子,把它罩住了。一时间它好像也没法挣脱,总算是给我们争取了片刻。于是我和李兄就把王三七架起来,准备逃。但是我们不敢再用日明术了,只敢把火折子打开,点一点微弱的光。四条腿三个人,加上四周漆黑看不清路,根本走不快。担心那怪物要追上来,李兄就提醒我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我就去掏。结果我就找到一张法咒,看上去似是用于驱散邪气的,我就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要是能把那怪物驱散就好了。”
顾文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使用法咒后,怪物有没有被驱散尚且不知,但周围的黑暗开始褪去了,天变得越来越亮,四周的树和地上的草也慢慢清晰起来。最后白昼重现,连雾气都不再有。我们回头往那怪物的方向看,可是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我们不敢多停留,只想着赶快赶到镇子上求助才好。我们大致找准了方向,就一步不停地走到了镇子门口。”
说到这里,顾文终于从紧张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一直绷紧的他,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他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李方一在椅子里休息了片刻,似乎从那恐惧的回忆里清醒了过来。于是他接着顾文的话:“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们一路把王三七架到了镇子门口,一进镇子就让人去喊大夫了。可是,他这一路上,伤口没有办法用普通治愈术处理,失血太多。”李方一又开始有些更咽,“终还是,没有救回来。”
说完,他和顾文都不再说话。鼓足勇气去讲述那段死里逃生的经历,几乎耗完了他们仅剩的力气。他们二人都缩在椅子里,垂着眼睛,为王三七的死感到悲哀。
卉笙也久久说不出话,那感觉就像是听说书人说了一个故事,可是王三七那血淋淋的尸体和王母的哀嚎,都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提醒她,这不是说书人的故事,这一切都是真的。
卉笙转头看向阿吉爷爷,只见他眉头深锁,双手紧紧抱拳放在腿上。
李大夫先开口:“我一收到传信儿,就立马叫上伙计带着板车去了镇门口,但是,太晚了,唉。”李大夫边说边难过地摇头。
“听这二位兄弟大致说了一下,我就想着可能是遇到了魔兽了,马上就通知了镇长,又差人去叫来了阿吉爷爷。”
阿吉爷爷是镇子上众所周知的,唯一一位高阶法士。眼下遇到这种普通法士都头疼的魔物,自然也只能去请阿吉爷爷了。
“我收到消息,马上就赶到了王家。唉,可怜三七那孩子,前几日见到我还和我说笑来着,今日居然死得那样惨。”镇长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抹了抹泪。
“我听闻事关魔兽,便立马让人去通传容县的县令了。但关于魔兽这个事情,我知之甚少,不敢乱下断言,还要听听阿吉爷爷的意见埃”
众人看向阿吉爷爷。只见他神情凝重地站了起来。
“听你们方才所言,你们所遇的应当就是魔兽了。而且依照二位小兄弟刚刚所讲述的,这魔兽出现之时,先是有浓雾,而后陷入黑暗。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不是雾,是瘴气。”
“瘴气?1李顾二人惊呼。
“不错。许多魔兽和邪祟都会释放瘴气。瘴气可以混淆敌人的试听,迷惑敌人的心智,让中了瘴气之人完全丧失攻击力。你二人已经是中阶法士,所以虽然方向感全失,但心智还没有迷失。但是,那王三七,也就是个普通人,只会一点低阶法术,所以才在瘴气里迷了心智。”阿吉爷爷虽然面相老态,说话也比较慢,但中气十足。
李顾二人听到阿吉爷爷这么说,神情复杂起来,即为自己的侥幸而庆幸,又为王三七的遭遇而悲痛。
“瘴气一般是魔物在狩猎前,或是在感到凶险的时候释放的。你们二人命大,又有宝物助你们脱险,否则真的是凶多吉少。”他看向顾文说:“你真要感谢你师傅,能对付魔物的法咒可不多。”
顾文重重地点了下头,满心都是对师傅的感激。
阿吉爷爷继续道:“我此刻最大的疑问,是为何咱们镇附近会有魔兽出没。”
“此话怎讲?”镇长问。
“其一,绿绒镇毗邻御仙派,御仙派这些年,在降魔除邪上没少出力,也颇有建树,所以一般魔物不会在御仙派附近出没。”
“那其二呢?”
“其二,魔物通常是不会凭空出现的,多少是由怨灵汇聚而成。是以,一般它们出现的地方,往往都有过大量人族或是妖族的死伤,例如大战之后,或是天灾人祸之后。但是绿绒镇这一带这几年风调雨顺,天平地安,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没有什么大量死伤出现过。所以青天白日,居然凭空出现了魔兽,太不和常理了。”
“这样说也对,我在御仙镇这么多年,只听过山贼,但从未听过有什么魔兽在周围出现啊1李大夫附和,镇长也跟着点头。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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