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欲至,南剑门各处,一时爆竹雷动,张灯结彩起来,上下都洋溢着欢乐的氛围。
过了年关楚玄就满十二岁了。来到南剑门半年的时间,他的个头比先前长高了不少,看起来仿佛小大人一般。
自成为修士以来,他几乎每日都在拚命修炼,从未有松懈的时候,也是因此,他的修为一日比一日精进,越来越接近大人灵境了。
不过最近几日,楚玄的修行却遇到了瓶颈,一直卡在中人灵境末端,怎么也无法向前。不得已,他只好听从两个师父的建议,暂且搁下修行之事,每日在南剑门附近闲游散心。
这日,楚玄头顶貂帽,身穿大氅,踏着一双皂靴,趁着清晨雪霁,出了李守一的茅屋,顺着南剑门各大宫殿一路游逛。
楚玄一路走,一路欣赏沿途的雪景,路上遇到许多门中弟子,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说起来,自上次在诸弟子会武中一拳把沈天逸打下擂台,现下南剑门的众弟子,几乎没有不知道楚玄名字的。
楚玄懒得听这些人嚼舌根,悠哉悠哉地自己一个人漫步而去,走着走着,却蓦地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也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
举目向前,只见不远处隐有许多朱墙黛瓦,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宅院。他便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位长老的府邸。
走近一看,却见府门前悬着一块竖匾,上面写着个柳字,想必就是门主柳清徽的家了。
楚玄站在门外,仔细看去,只觉这宅子当真不错,光是进出的大门便盖得威风气派。门楣两边挂着灯笼,门前蹲着两只石狮。啧啧,再想想老疯子和李守一住的地方,楚玄心道,果然门主就是门主,待遇自然不同。
驻足片刻,他正待离开,却见府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倩影,不是柳萱却是谁。
“诶,楚玄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小丫头现在总算记得楚玄的名字了。
楚玄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其实是一不留神走到这儿的,额,打扰了,我这就走。”
柳萱正要说些什么,府里忽然传来了柳清徽的声音。
“萱儿,你和谁在外头说话?”
“爷爷,是楚玄哥哥,他说一不留神逛到了这里。”
“哦,是那姓楚的小子吗?人家是客人,那么冷的天,还不请他进来喝杯茶。”
“是,爷爷。”
柳萱走近楚玄,毫不忌讳地拉起他的手,声音甜甜道:“楚玄哥哥,跟我来,爷爷叫你进去坐呢。”
楚玄下意识地想缩手,却又忍住了,乖乖地跟着她进入柳府。
柳府从外面看起来很富贵,其实里面却算不上气派,非但不气派,看起来还非常冷清,楚玄一路走来,竟连一个下人都没看见。
到了正厅,只见柳清徽头戴暖耳帽,穿着一身绫袄,端坐在一方小凳上。脚边是一盆炭火,上头架着个小泥罐,也不知里面煮着什么好茶,唯觉清香四溢。
“萱儿,去取茶杯过来。”
“坐。”
柳清徽吩咐完柳萱,又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小凳,示意楚玄坐下。
“门主老爷爷,其实我只是路过……”楚玄一面遵命坐下,一面小声解释道。
柳清徽见他这般扭捏,笑道:“楚小子,怎么感觉你很怕我的样子,难道老夫生得面目狰狞不成?”
楚玄摇头,柳清徽又道:“你不必拘束,老夫也是个随和的人,之所以请你进来,是因为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想请你解释一下。”
“老爷爷请问,我若是知道的话,一定实情相告。”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先前数次试探,发现你体内根本连一条灵脉都没有。我便搞不清楚,你究竟是如何修行的。”
楚玄听他这么问,不禁犹豫了起来。
柳清徽道:“你不用顾虑,老夫和你两位师父情同手足,不会存害你的心思,而且这宅院周围没有其他人家,你说的话也不会被人听去,尽管说吧。”
见楚玄还在犹豫,他忽然道:“想必你也知道了,老夫的儿子修行出了问题,很早之前就过世了,如今老夫膝下就只有萱儿这一根独苗。楚小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哟。”
这话是什么意思,楚玄不会不明白,他认真地考虑了片刻,最终将自己周国皇子的身世,以及天生三十六道隐脉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三十六道隐脉!”
不料柳清徽听了这话,仿佛见了鬼一般,惊讶得双目圆睁,大张着嘴,久久没有再发一语。
既而,他转向楚玄的目光便变得十分炽热起来。
“好小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我就说,那两个老顽童向来眼高于项,怎么会突然决定收徒,原来如此!”
这时,柳萱恰取好茶杯,来到二人身旁。
“来,楚贤侄,陪老夫喝杯茶。萱儿,你也坐下来陪我们喝一杯。”
柳清徽说着,从架上取下泥罐,向杯中泻入茶汤,一杯捧给孙女,一杯递给楚玄,一杯留给自己。知道了楚玄的底细后,柳清徽称呼他的语气也变得亲密了许多。
楚玄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一旁的柳萱也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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